凭借着女性特有的第六感，中岛敦觉得芥川龙之介的神色很不对劲，于是戛然终止了话语。

若说刚才还只是有些许不悦的话，那么现在男人的表情已经称得上是在强忍愤怒了。尽管中岛敦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有点害怕了。

“芥……川？”她试探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在男人抬眼看向她时，被对方阴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你……”

可是芥川只道：“继续。”声音低沉，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你是不是……生气了？”中岛敦觉得愈发不对劲，也不太想冒险说下去了。

“没有，”芥川捏着她的腰，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你以前的男朋友。”

“你真的没有生气吗……”

“没有。”

“那……你要保证不生气我才说哦。”

“在下保证，”

芥川龙之介薄唇蠕动，森然冷意透过那双灰暗的眸子照进中岛敦眼底。

“在下不生气。”

“那好吧……其实和他们两个也没有太多接触，一般会约着一起出去吃小食……福泽先生说如果和男孩子确立了恋爱关系，也不能随便和男朋友进行肢体接触，接吻啊什么的也最好先不要……福泽先生还说，牵牵手出去玩一起吃点东西就是最好的恋爱了，我现在不懂，但是以后遇到那个望着对方的眼睛都会感到非常幸福的人就会明白了。”

一边这样说着，中岛敦一边双手合十，有点羞涩地笑了起来。

望着对方的眼睛都会感到非常幸福……她已经找到了，她会努力和那个人发展成恋爱关系的。

芥川龙之介看着那双融合了茜空般色彩的美丽眼瞳朝他望来，在清晨的光线中渲染出格外温柔的颜色，一时间，即将超过忍耐临界点的怒气也不由自主地降了下来。

得知她居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交了男友，他现在虽然对此仍有未灭的恼火，这个时候朝她发脾气也没有意义。

就由他来教会她那些正常的知识好了，避免她再用继承自养父的老套恋爱观发展出连芥川龙之介都无法接受的前卫关系。

“……中岛敦，”芥川龙之介认真地问她，“我没有带你出去吃过小食吗？”

“有……有啊。”中岛敦眨巴眨巴眼睛，老实地回答他，同时注意到芥川的自称恢复正常了。

“牵手呢？”

“也有啊……”

“你觉得我离做你男朋友还差什么？”

“欸，这个嘛……你这么问是想和我谈恋爱吗？”中岛敦眼底闪烁着小雀跃，特别是看见对方点头以后眼睛更亮了，但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不是很擅长谈恋爱，前两次恋爱经历我都是被甩的那个呢……”

芥川龙之介本来还有点不能明白为什么中岛敦会被甩，但是结合她刚才的言论，他又觉得她被甩是理所当然。

“恋爱的时候我大概不是很能明白你想对我说什么，也被说过不解风情，你会介意吗……”

芥川龙之介回答地很快：“不介意。”

“真的吗？”

中岛敦高兴得像是要跳起来，她本想抱住芥川亲一口，可念及家父的教导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那我们从现在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