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空无一人。

上帝手指微动，门轻轻合上。

程锦：“……”

呵。

上帝用云朵给他搭了个小板凳，微笑着询问：“路西法怎么样？”

程锦：“很、很、很……很好。”

反正看着撒旦把他扔到半空看他傻转圈的时候，程锦就感觉这个魔王活得还蛮滋润的。

上帝似乎只想听个回答，无论回复是什么都不在乎，听完良久，没再问程锦。

程锦战战兢兢坐着。

许久，他听到了翅膀破空声。

门再一次打开，他看见了从未这么亲切的钟大佬。

钟黎一身黑，煞气遮都遮不住，甫一踏上天堂，脚下的云都黑了一块。

程锦正准备去钟大佬身后躲着，就看他钟哥停住，微转头。

程锦才发现，他手上还牵着一位——

楚寒神色冷淡，和程锦对上视线。

程锦：“……”

楚寒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明白小锦鲤为什么忽然转身就想往天堂云下钻。他及时把锦鲤抓回身后，和钟黎挪了个位置，留出一个位置。

天使走上前，他没有天堂其他人的白翅膀，不过倒是和其他天使一样穿着白色的绸缎，露出健壮的肌肉线条。

天使：“父神。”

上帝微微扬起下巴，他的法令纹很重，眼皮也耷拉出褶皱，笑意却仍旧慈爱仁厚：“我的孩子，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天使垂眸：“并没有。”

上帝：“你看起来很困惑，是我让你困惑了，还是天堂里的其他人让你困惑了？”

天使沉吟了一会儿，上帝的视线不动声色转向楚寒他们。

钟黎一身地狱气息遮住了楚寒，他侧颜冷漠，露出的肤色像是没见过日光。

上帝视线微凝，动了动唇。

就在这时，天使开口了，他似乎想了很久，但仍旧困扰地不得了：“父神，我从得到您的恩惠成为天使到现在，仍然还是不懂您的意图。”

上帝微微垂眸，笑着说：“原来是我让你困扰了，我的孩子，想说就说出来吧。”

天使抬头看着他，碧绿的眼睛透亮：“父神，您告诉我，创造美好新世界是为了爱和自由意志，但是我看不到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创造的这些根本不配拥有您的意志和其他。他们只是一堆泥土做成的东西，为何要把他们称作‘人’呢？”

天堂沉寂，云层缓慢地游动，打破了这像模板一样的静止画面。

上帝缓慢地眨眼，他实在看的出疲态，但坐着位置又不时在提醒所有人，他拥有改变一切的能力，是最初也是永恒的创世之父。

上帝很轻地说：“我的孩子，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楚寒眉头很轻地松了些。

两人彼此交握着的手心，渗出温暖的热度。他们两都没怎么动过。

柔软、温热的肌肤触感，钟黎浓深的眼睫微颤。

上帝很快察觉到问题在哪儿，目光一转，看到了沉寂的‘死亡’。

上帝：“你的母亲呢？”

‘罪恶’和‘死亡’两人从不分离，为何‘死亡’会孤零零一个来到天堂？

‘死亡’勾起唇角，说：“她现在应该在狂欢。”

上帝皱眉：“什……什么意思？”

察觉到他话下的意思，上帝怒极反笑。

“我的孩子，你要知道，天堂永远在我手心里，翻不出什么花样。你的母亲‘罪恶’再动人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