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晋国朝堂上的争执越发激烈,一连几日的朝堂之争让皇帝烦恼至极,离桐城、溧阳城破已三个月有余,三个月里,玉非诚又攻破了几座城池,眼看就要打到晋城了。
这群文武百官只会争执,却拿不出本事,连一个有能力的人都举荐不出来,真的是废物,皇帝看着殿下的百官,只觉得头痛不已。
“诸位爱卿,可还有别的办法?”坐在龙椅之上的金值域幽幽开口,不甚烦躁。
“启奏陛下,老臣有一计,不知可否?”户部尚书林幕出列,跪在大殿中央,他已年过花甲,却依旧精神抖擞,只是步履有些微颤。
“何计?”皇帝身体前倾,看着林尚书的眼里冒出些许希望。
“若向天下广招贤士,如有人愿前往前线,战捷而回,那就重金赏赐,加官封爵,”林尚书恭敬地回道,依旧跪地不起。
“臣附议,”只见户部侍郎章颉走出来跪在林尚书身边。
“臣等附议,”见皇帝迟迟不下决心,文官皆跪下。
只见武官面面相觑,心里的算盘打得贼响,“陛下,臣愿前往战场,”这时,末首的一个少年上前跪下,神情自然。
“你是?”皇帝眯了眯眼,想要看清楚少年的长相,奈何少年跪的太远,竟是看不清楚。
不过离他近的却是看得不甚清楚,那少年面容清秀,端正的五官虽显年轻,但一双漆黑的眼睛如猛禽般锐利。
身穿红罗上衣、下裳和蔽膝,足登黑履,腰束革带和佩绶。
“正五品上骑都尉林珝,”林珝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林尚书那苍老的身形颤了颤,却不敢出声。
“林珝?林尚书独子?”皇帝似若思考般扶额想了想开口问。
“是,”林珝双手交叠于额前,恭敬有礼地拜了下去:“臣愿前往前线,保卫我国河山。”
“林尚书你可愿?”皇帝不去答他,转问跪在地上的林尚书。
“臣......愿......愿意,”林尚书恍如苍老十岁一般,颤颤巍巍地磕了头,结结巴巴开口。
“封正五品上骑都尉林珝为上将军,即日带领十万大军前往玉潼关,另,贴皇榜于市,招纳贤士,有贤才之人皆可封官嘉赏,”皇帝眼里的冷意渐消,一抹笑意挂于唇边。
“皇上圣明,”众臣颔首跪拜于地。
“皇上,臣还有一事禀奏,”刑部尚书于沥跪步上前。
“何事?”皇帝看着他,又看向太子,只见太子立于一旁,并不出声。
“此前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虽说将军府里的人都已伏首,但还有陆晓川、陆阳笙两人未曾抓捕归案,”于沥缓缓地开口,将旧事重提,引得各大臣汗巾淋漓。
“于尚书道如何?”皇帝幽幽看着他,又转向太子:“太子道如何?”
“儿臣愚昧,既是满门抄斩,自当将人抓捕斩首。”太子见皇帝看向自己,立刻跪地说道。
“臣附议,”于沥立马接话,这本就是他的意思,太子与他一党,自然也会如此。
“不可,陆家历朝历代尽忠职守,护家卫国,征战沙场,如此作为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啊!”谢太傅谢重上前跪地出声阻止。
“如何不可,一旦放虎归山,将来必会出事,况且前几日宴前刺杀,我看就是他们指使的,”于沥起身指着谢太傅厉声道。
“你有何证据,仅凭猜测就定人罪,是不是太草率了,陆将军死前一直在桐城值守,甚至于连将军夫人身死都未曾赶回来,”谢重一字一句将于沥堵死。
“若他们没有反叛之心,为何近卫军前去拿人,那申卉娴为何阻止?为何桐城会失守?为何陆青群连夜赶回晋城?”于沥越说越激烈,言语间更是将陆家说死定罪。
“妄言,陆将军明明死于战场之上,十万大军全灭,十万亡魂如今还未散去呢!你怎敢如此曲解事实,将军夫人一代巾帼,随陆将军出征十余载,若不是欲加之罪,她又如何以死明鉴。”谢重互不相让,言辞凿凿。
金值域在上面静静地看着两人争辩,各执一词。
“就是,若不是有人有意加害,陆将军也不至于在桐城毫无援军,十万大军对阵五十万,如何胜得了,如今亡故之人尸骨未寒,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将他的儿女斩杀,”这时另一个人也愤怒地站出来和谢太傅站在一起。
“我看是他通敌,故意将桐城送与那玉非诚。”
“胡扯,陆家绝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