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扶到屋后与你们一起,好生照顾。”金唯衍说话间,眸中的寒光一闪,言毕,才回身往外走。
侍卫盯着那背影消失在破败的庙门外,才收回视线,微叹一声。
他叹这个高高在上的五殿下,他叹他那心里的孤独寂寞,更叹他的命运不济,虽是生在帝王之家,享受荣华富贵,却也难以守得一方安宁,自在逍遥。
直到夜半,徐玉与玉非诚才悠悠转醒,却也有些迷糊不清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是见到侍卫出出进进,慌里慌张的,甚至屋外雨停后,都是燃着的火把,将外面照的犹如白日一般。
“出了何事?”徐玉拉住一个正从门外进来的侍卫,皱眉问道。
“我也不知,但是殿下下令让我等将这破庙四周都燃起火把。”那侍卫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其中之意,被徐玉这一问,自是低声下气地说起。
“殿下呢?”听他这一说,徐玉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又觉得自己有些有气无力的,“我这是怎么了?”
“徐副卫,你都昏睡许久了,殿下也不知去了哪里?大半夜还未回来。”那侍卫见徐玉起不来身,伸手扶了一下,让徐玉站起身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徐玉听了那侍卫的话,摔开了他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厉声喝道。
“这,小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殿下回来时,圣女不见了,就连徐副卫你也昏迷不醒,五殿下也出去了,现下就剩我等在这破庙里了。”侍卫被他一喝,有些胆惧,低下了头,语气更是小心谨慎。
听了事情起因,徐玉心里也知道了大概,怕是有人迷晕了自己,然后掳走了金九倾,金铭霄回来后没见到人,自是生气,怕是已经出去寻人去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想通了事情的原尾,徐玉也冷静下来,侍卫走后,他看到一旁坐着的玉非诚,玉非诚已经醒来,坐在地上直直地发呆。
徐玉走出门去,找了人过来看护玉非诚,吩咐他们给玉非诚一些吃食和清水。
正当徐玉站在庙院里指挥着那些人有序不紊地做事时。
金铭霄从门外走了进来,只是身上都湿了,那靛蓝色的衣袍有些脏乱,两鬓边上的墨发贴在那阴沉的脸上,手里握着一支玉钗。
徐玉见到他这副模样,愣在原地不动,在看到他手里的那支玉钗时,更是心颤,徐玉认得那支玉钗,那是金九倾这几日一直戴在头上的。
“莫不是圣女遇到了危险?”徐玉呢喃,却也不敢多猜,立刻跟上金铭霄进了大殿里。
“殿下?”徐玉在他身后轻轻唤了一声,可金铭霄像是听不见一般,自顾自地走到之前金九倾坐的位置坐下。
将那支玉钗拿在手里细细地抚摸着,就好像在看心爱之物一般。
徐玉心里对自家主子的这副样子略略诧异,想起金铭霄一直以来对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除去那个人之外,好像并没有对其他这般在意过。
可现在,看到金铭霄显出与以往不同的面容,以及这几日他对金九倾所说所做的事情,徐玉心里怕是知道了些许。
只是徐玉也知道,这几日金九倾对自家殿下的态度是如何,只怕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罢了。
“唉!”徐玉轻叹一声,也只能站在不远处盯着金铭霄。
一直到天亮时分,金铭霄才起身,勉着精神劲让徐玉安排妥当出发,却在临出发之时,也没见到金唯衍的身影,徐玉不知该不该去和自家殿下禀报。
一来,他若是不报,此时出发,待被那五皇子知道,怕是自己脑袋要掉的。
可这二来,若是去报了,免不了要被金铭霄冷眼剜上几刀,还有可能被自家殿下呵斥,毕竟他一直都知道,这几位成年皇子当中,除去三皇子金致澜与自家主子有些交情外,其他几位都是与金铭霄的关系可不咋滴。
说白了,太子金隅和因为皇帝对金铭霄的偏爱,一直都对金铭霄有着浓浓的敌意,想方设法的想让金铭霄死。而金铭霄对金唯衍,那可是有着杀母之仇,所以两人关系表面上虽然看起来不咸不淡,但实则心里对金铭霄恨得咬牙切齿,可偏偏金景玉是个愣头青,时常往翊王府跑,让金唯衍有些顾虑。
是以一直都没有动手做出些什么事,但暗地里使的绊子却不少。
“徐副卫,动身了!”想得出神间,叫喊声将徐玉拉回来,朝着那边点头,“来了。”
徐玉小跑出去,金铭霄已经上了马,将手里的玉钗放进怀里,才拉起缰绳。
“殿下,五皇子他……”徐玉走到马下执手,微颤开口。
“你若是想等那便自己等。”
金铭霄眼神冰冷地扫过徐玉,语气更是冷漠威严,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森寒,让徐玉只觉得一颤,浑身上下犹坠寒潭。
话音落下,金铭霄便抬手示意后面的队伍跟上,拉紧缰绳,策马朝着晋城的方向走去,后面的马车囚车缓慢地跟着。
徐玉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急忙上马跟上。
当他们走远以后,只见金唯衍站在破庙门外,一脸阴沉,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