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兵丁交换了个眼神，都明白了双方的想法，老头恐怕身份不简单。儒雅随和的老人见惯了大风大浪，哪会不明白这两个兵丁想什么，拿出一张纸。

“把手令拿给你们马大帅，就说张教授带着学生到了。”

两个兵丁接过手令有发些发愣，他们不识字，一个**喊来队长。

不久，队长系着腰带跑来，一边训着**。打开手令看了几眼后，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神色。

“张教授，误会，都是误会！您老大人有大量。要是被大帅晓得我们把您的高足拉去当兵，还不得枪毙我们！愣着干嘛？还不把大才子给放了！”

队长让手下快去通知大帅，他陪着张教授一行人向镇内走去。石歌混在三个青年男女中暗暗打量，不明白这个张教授为什么要救他。

“哈哈！”

只见人未到声先到，随着豪迈的笑声，满脸络腮胡的马大帅在手下簇拥中赶到。

“张教授，自从接到政府的命令，我用最快的时间赶到这里，一直在这里等候你和你高足的大驾光临。顺便征一些壮丁，编入部队，接下来可是需要大量人手。”

石歌暗骂马大帅不是东西，强征壮丁弄得别人家破人亡，看看把这青山镇祸祸成什么样了。

一路走来，街道一片萧瑟，两侧的商铺民宅大门紧闭，甚至隐隐有哭声传出。

这乱世人如草介一般。

张教授看着直皱眉，发出一声叹息。

“大帅，这青山镇的百姓可要好好对待。”

马大帅的嘴角很难察觉地撇了撇，满脸络腮胡的脸上却露出受教的神色。

“手底下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这段时间倒是惊吓到了青山镇的百姓。孙教授别见怪，回去以后必定严加管束。”

孙教授听出了马大帅的敷衍，但也无可奈何，民国政府刚成立不久，一切都未稳定。这些拥兵自重的大帅，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哪会听他这个大学教授。

政府任到重远啊。

马大帅已经为孙教授一行人准备接风宴。

石歌跟随孙教授他们进入马大帅的临时办公场地，一座豪宅大院。大门上挂着的‘李府’横匾还没来得及拆下，进入院内，小桥流水倒也别致。

宴席中，马大帅有事匆匆离开。石歌正满嘴油脂猛啃一个肘子，这一路全是吃着干粮。

三个青年男女都看呆了，夹的菜都忘了吃，孙教授尝了几口后放下筷子，看着石歌倒是一脸羡慕。

“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好胃口，现在不行了。”

石歌有些不好意思停下动作。

“好久没吃到肘子。让您见笑了。”

孙教授示意没事。

“你叫什么名字？是京大哪个系的？怎么会来到青山镇？”

石歌这才明白，这孙教授真以为他是京大的学生，才救下他。

石歌不想骗他。

“我叫石歌，乡下人，碰巧路过。那时都是在慌乱中胡说八道，没想到被您听到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