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颠簸,君昭看样子就没有休息好,本身他身体又不行,现在又站了一会儿。
宴之择看君昭样子不好,也立即道:“是了,是了,我们先进去,有什么休息之后在说。”他虽然有许多话想说,但到底太子的身子最要紧。
于是一行人就先进了庄子。
君昭咳嗽那两声,虽然是故意装的,但也确实疲乏,于是到了庄子里之后,就要歇息。宴之婳是一路睡过来的,倒是不觉得累,所以更倾向于要去跟宴之择说话,但君昭要拉着她一起睡,她也没办法拒绝,只得陪着君昭一起歇息。
这一睡,就睡到了午膳十分。
是宴之婳率先被饿醒了。
君昭因为在马车上并未休息好,到了庄子上抱着宴之婳方才正儿八经的睡着了,只是宴之婳醒了微微一动,他便察觉了。
宴之婳见自己吵醒了君昭,面上有些郝然:“吵醒夫君了,请夫君怪罪。”
君昭叹息,她对自己还是如此的客气。
上辈子,他最是不喜欢她这种客客气气、恭恭敬敬,极为守礼的模样。每次瞧见就觉得心头有一股无名的鬼火冒出来,想要破坏掉她脸上的平和和安宁。
所以他总是故意刺激她,故意侮辱她,就是为了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在自己的恶意下一寸一寸的皲裂。
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若是太容易交付真心,就算是父兄母亲极力呵护,只怕也不知道她被人拿去当了多少次靶子了。
她能做到不嫌弃的嫁给自己,做到嫁给自己之后以礼相待,认真的想要跟他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已经是极为难得。
且还是在他大婚之日留她一人在洞房,次日他被宫妃刁难而他无视,继而后面宫中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情况下。
上辈子母后虽然护着她,但母后再如何护着她,他这个做夫君的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又是那一副软心肠,在宫中如何好过。
因为那些事情,她对自己客气,不是理所当然么。
他捏了捏她的肉脸,直到把她的脸捏变形了,自己在也看不到她脸上的客气方才道:“无妨,是我不好。”因为自己要好喝那两口干醋,竟然忘记让宴之婳用过早膳之后在歇息。
他素来吃得极少,因为如此饱一顿饿一顿竟然没有什么感觉。
他又因为自己,而忽略了她。
君昭觉得,自己身上是有许多劣根性的,但他为了她,一定要把那些东西一一拔出,做一个合格的夫君,做一个世上最好的夫君,让她成为人人艳羡的皇后,绝对不会让她步前世的后尘,也绝对不会让她落到母后这样的境地。
他清了清嗓子扬声:“备膳。”
小苏公公和喜鹊等人均在外面伺候着,听到君昭的吩咐,大力立即就去吩咐,而小苏公公和喜鹊则进屋伺候宴之婳和君昭起身。
宴之择还在,大力就让人把午膳摆在了花厅。
宴之择正在练武。
此前从大力那里知道了常安的存在,还硬找常安比了一场。
常安是暗卫,所学的武术路子跟宴之择所学的很不一样。宴三老爷因为不喜晏家人的算计,不想自己的儿子长成那样的人,无论文武,皆寻正道。
二人打起来,倒是在彼此身上学到了许多。
大力在宴之择习武的时候,也经常跟着一起比划,二人相处倒并非那种传统的主仆的状态。
她去找了宴之择道:“大公子,小姐和公子醒了,你跟他们一起先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