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才亲自将礼物给了方兴艾和罗氏,其余四人就自己走到了包袱跟前拿自己的,让太子妃这般跑上跑下不太合适。
且他们也舍不得宴之婳辛苦。
几人各自拿了自己的东西,包裹里头还剩了三个人的,宴之婳就把东西都给了方氏道:“舅母,这三份分别是表哥和表姐的,他们不再家,您就先帮他们手着。”
方氏捧着东西,连连应是。
宴之婳把她母亲准备的东西分完,又从旁边拎了个包裹出来打开道:“这些是我跟夫君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这下罗氏也凑了过来,但她没有去拿礼物,而是抱住宴之婳一口一个小心肝的喊着:“哎哟,外祖母的宝贝哦,怎么这么懂事贴心又乖巧。”
抱过宴之婳疼爱了一番,也没有冷落君昭,拉着君昭道:“外孙女婿可真是孝顺,老婆子若是哪天有机会见了皇后娘娘,定要好生夸奖和感谢皇后娘娘一番,教出了这么好的孩子。”
君昭大大方方的含笑道:“外祖母若是想要见母后,不若随我们一道去京都,正好我跟婳儿也好好孝顺孝顺外祖母。”
罗氏听得一脸向往,随即又有些伤怀的道:“老婆子年纪大了,就不去给你们这些年轻人添麻烦了。”她似乎不想再说这个悲伤的话题。
八卦的问:“你跟婳儿成亲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准备什么时候给外祖母生个曾孙啊!”
果真,走到哪里,无论什么老人,都最喜欢操心子嗣的事情。
宴之婳在一旁听着,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往地下钻。
君昭倒是十分坦然:“一直在外面,倒是不便有孩子,等回了京都就准备要。若是外祖母能够跟我们一道去京都,还能看着孩子出生呢。”
罗氏听着君昭这般一说,面上越发的向往了。三个外孙出生她都没有机会瞧见,若是曾外孙能有几乎瞧见,可就好了。
方定安不知道君昭处于何种目的,一直怂恿罗氏去京都,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但绝对不可能。
那些事情,没有人知道。
但不管如何,他也不能由着君昭继续怂恿罗氏去京都了,开口岔开话题同方氏道:“夫人还是去厨房看着吧,高门大户的丫头,倒是不一定能弄得来我们农家的锅灶。”
方氏一想也是,便同宴之婳和君昭道:“那舅母就先去盯着了,顺道在给你们做几道拿手菜,不是舅母说啊,舅母的手艺一般人都是不能比的呢。”
方氏原本是有些拘谨的,但见宴之婳和君昭并没有摆架子,也就放松了下来。
宴之婳道:“那就辛苦舅母了。”
君昭也道:“辛苦舅母了。”
方氏听到太子殿下竟然喊了她一声舅母,登时觉得自己的脚下有些飘。
宴之婳按照辈分喊她舅母是应该的,但君昭却是没有必要喊她一个农妇舅母的。天爷嗳,太子殿下竟然喊她舅母了。
方藴道:“我也去帮母亲吧!”
方氏连连道:“不用,不用,你就在这边陪着你表姐说说话吧!”方氏拒绝了方藴,就步履轻快的离开了。
方藴扶额,她娘真的是太容易被人收买了。
但方氏发话了,她也不好在离开。
几人就拉起了家长,罗氏和方兴艾最关心的就是宴三夫人在京都的情况,还有宴之择和宴之棠如何了。
方定安随口跟君昭找了些话题聊。
君昭问方定安:“听太子妃之前说过外祖父曾经做过县令,舅父可有考取功名?”方家的人虽然在农家,瞧着也接地气,但跟正儿八经的农家人还是有些区别。
“才疏学浅,只考了个举人,又觉得自己的性子不适合做官,所以就没有继续考了。”如今他教几个学生,卖卖字画就挺好的。
“两位表兄可有读书科考?”
“老大喜欢读书,老二倒是看不进去书,如今老大考了秀才。”
“若是往后大表兄来了京都,舅父可以让他跟婳儿联系。”君昭这就是在暗示方定安,可以给宴之婳的大表哥开后门了。
方定安含笑道:“若是他自己有本事混的一官半职,自然会让他去看望婳儿的。”这就是在婉拒了。
并不想要君昭给他们开后门。
君昭并未因为被拒绝不高兴,反而高看了方定安一眼。
几人各自聊各自的,方藴在父亲这边插不上话,在祖母那边也插不上话。祖母已经完全被胖表姐占据了所有的心神,她心里不由得一酸,果真是远香近臭啊!
她偷偷溜出屋,就看到外面的大枣树上躺着一个人,对方也不知道在哪里去扯了一截枯燥掉在嘴里,双手枕在脑后。
把她二哥此前最喜欢的位置给霸占了。
“你是谁,在树上做什么?”这人应该不是她那个太子表姐夫的侍卫,他的侍卫都是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的。不是侍卫,那是什么人呢?
越千听到清脆的声音回头,就看到一个清秀、伶俐的女子仰着头疑惑的看着他。
越千潇洒的从树上翻身下来,抱胸道:“你们家的客人啊!”
“你们家也真是没规矩啊,客人来了也不招呼,就把人撂一边,自家人欢欢喜喜的说话去了。”
方藴心道,别说你这个客人,自家人都能撂一边呢。
一时间,她竟然跟对方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拍了拍胸脯道:“那我招呼你吧,我也是方家的人。”
越千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方藴拍过的地方,心道,可别拍了,在拍都没了。
“那你要如何招呼我啊!”他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