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干净了脸,她瞧着自己这灰扑扑的,破破烂烂的衣裳就有些发愁了。
君昭见宴之婳久久没有喊自己,忍不住开口道:“夫人,好了吗?”
宴之婳也惊觉自己让君昭久等了,只得穿着这身衣裳走到君昭跟前道:“夫君,好了,你睁开眼睛吧,让你久等了,是婳儿的不是。”
君昭看着宴之婳白白净净的小脸,意识到方才宴之婳的脸是做了伪装,只是瞧着瘦了许多,他心中升起一股戾气乱窜。却压抑着并不让自己当着宴之婳的面表露出来,只是拿手抚摸着宴之婳的脸,心疼的道:“辛苦夫人了,你既然过来了,就不必一个人在回去了。”
他这边的事情闹开了,陈兰也到了他这边来,没有看到宴之婳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出去了,这个时候肯定又许多人在打听宴之婳在哪里。
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让他觉得十分奇怪,自从那些旧朝余孽抓过一次宴之婳之后,他们似乎就跟销声匿迹了一般,一直没有其他的动作。
但君昭并不会觉得他们销声匿迹了,肯定是在暗中筹谋什么,所以他的神经随时都是紧绷了,如那个糟老头子所言,人放下眼皮子底下他也的确放心一些。
宴之婳惊喜的问:“真的吗?”因为太过惊喜,那圆乎乎的眼睛登时熠熠生辉。
“嗯。”君昭看着因为他留下她,就让她高兴成这般模样,不禁笑了笑,牵着她的手道。
宴之婳欢呼道:“夫君你真好。”
“这边这么危险,你就不怕?”
“只要在夫君身边,我就不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君昭竟然已经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了。
宴之婳的满心信赖,另君昭心中柔软不已。
他捏了捏宴之婳的脸,牵着她往楼下走。
宴之婳就笑容满面的,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客栈老板再次被无视。
君昭牵着宴之婳到了马儿跟前,先是将宴之婳抱了上去,他在翻身而上,从宴之婳的身后环住她问:“怕不怕?”
宴之婳摇了摇头:“小的时候哥哥带我骑过马,只是后来年纪大了,男女有别就没有骑过马了。”她自己对于学骑马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有学。
小时候赖着要骑马,也不过是因为跟宴之择在一起好玩儿罢了,宴之择总有很多的方式哄她高兴。
君昭忍不住有些酸了,自家这个大舅子的存在感,也太过于强了一些。天天守着自己美美的兄长,他也是头一次见。
“不怕就好,放松些靠在我怀里。”君昭道。
宴之婳点了点头。
君昭就一夹马腹,带着宴之婳走了。
留下大力和常乐面面相觑。
大力哭唧唧的道:“夫人抛弃我了。”
常乐也一脸苦瓜相:“公子也抛弃我了。”
二人相视一望,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众名叫苦涩的东西。
眼看大力当真要哭出来的样子,常乐立即清醒了,肃然道:“你先去把夫人的东西收拾了,把房退了,我带你去找夫人。”
美人落泪,令人心碎。
可这大力落泪,那是令人憔悴啊!
大力一想常乐是知道君昭在哪里的,放心下来,去收拾东西。
常乐微不可见的嘘了一口气。
那边,君昭带着宴之婳回去,见到还跪着的小苏公公和喜鹊,冷哼了一声,见宴之婳拿祈求的小眼神看着他,就淡淡的吩咐:“起来吧!”
小苏公公和喜鹊已经跪的有些腿麻了,实际上小苏公公以前也经常跪,还跪过比这个长多了的时间,但都没有这次这般恼火。
一来是因为一路舟车劳顿,二来是因为君昭和宴之婳成亲之后就很少处置人了。
宴之婳瞧着喜鹊有点站不稳的样子,撒开君昭的手,上前扶了她一下,心疼的道:“夫君,这里什么地方可以休息,让喜鹊和小苏子先去休息好吗?”
喜鹊唯恐宴之婳惹了君昭生气,强行稳住身体道:“夫人,没事,奴婢不累,不用休息。”小苏公公之前还有跪的经验,喜鹊可没有什么跪的经验。
在宴府的时候,除了见到宴丞相,云夫人和嫡出的那些老爷极其家眷子女要贵,她正经的主子并不怎么让他们下跪,大多时候都是屈膝行礼就是了。
而宴之婳在宴府当透明人,不经常出门,她这个贴身丫鬟也就不用经常出门,所以也很少见到其他人。
君昭冷哼一声:“来人,带他们下去先歇着。”最讨厌这些故意博取太子妃同情的丫鬟们了。
“多谢夫君。”宴之婳感激的道。
“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胖丫头,那老头我也先走了,你让人给我安排个住处。”当了半天背景板的老柳开口。
宴之婳立即道:“好的好的,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等喜鹊休息好了,让她多给您做几道菜。”
君昭见不得宴之婳对人这般,微微抬了抬下巴,拿鼻孔看着老柳道:“爱留不留,不要麻烦太子妃。”
老柳气得只差鼻子出气了:“你当老朽想留。”
宴之婳立即拉了拉君昭的衣袖:“夫君,你不要这样,老柳先生很好的,他武功高强,而且会医术,可以帮忙给军营的士兵们治疗。”
“老柳先生,对不起,我夫君不是对您有意见,他是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擅自过来所以不开心。”安抚了君昭,宴之婳又立即跟老柳赔罪。
“你这胖丫头,究竟是如何想不开,嫁给太子的。”老柳觉得宴之婳这样脾气好的姑娘,就不适合入皇宫那种充满斗争的地方。
君昭好不容易因为宴之婳的安抚而吞下去的气,又被老柳先生给撩起来了,他挑衅的看着老柳道:“太子妃单纯,所以可能会被你这种江湖骗子欺骗,本宫可不会。你不是说你会医术吗,那你给本宫瞧瞧,本宫的身体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