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想说跟小表妹一起用过午膳在回去也不迟,现在不是都到用膳的时间了吗。
但莫极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同君昭道:“殿下,那我们就先告退了。”然后拉着方原就快步的往外走。
唯恐走慢了,方原在说出些什么。
若是殿下要接太子妃过来,肯定会提前跟他们打招呼的,且如今这边情况如此复杂,殿下是不会主动让太子妃过来的。
所以太子妃出现在这边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太子妃是偷偷跑过来的。
方原他们走了之后,宴之婳讨好的冲君昭笑了笑。
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道:“夫君,我饿了,我们去用膳吧!”
君昭无奈的牵着她的手,轻声道:“往后若是要做什么事,提前跟我说一声,你若真的想要过来,我难道还会不允。”他听闻宴之婳过来了,愤怒都只是小小的愤怒了一下,愤怒过后第一时间浮现在心头的就是她过来的这一路,有没有吃苦受累。
当看到宴之婳那般模样出现在他跟前的时候,原本想要责问的教训的话,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宴之婳低着头,小小声的道:“我也没有想来给你添麻烦的,只是想着把老柳先生给你送过来我就悄悄离开,这样就不会被你发现了。”她哪里知道君昭会知道她过来了,说起来她还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呢。
君昭气极:“感情太子妃过来,并不是想见本宫,只是过来给本宫送人的!”
宴之婳连连摆手:“不是是不是的,我很想见夫君的,刚跟夫君分开的时候,觉都睡不好呢。”
君昭见她说话的神情不似作伪,冷哼了一声,才算勉强原谅了她。
正叉腰站在门口吆喝这让侍卫给他送饭的老柳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语道:“怪哉,莫非这是着凉了。”
他跟个大爷一般吆喝完了侍卫之后就关门回房,等着被投喂。
与他一般同住客房的青松先生听到动静,推开窗户微微探头问门外的侍卫:“是何人在喧哗?”
另外一间客房听到青松先生声音的老柳忽然眉头一紧,青松怎么会在这边?
看来他要躲着一些了,被认出来可就糟了。
侍卫对青松先生十分恭敬:“是一位太子妃娘娘带过来的客人。”
“太子妃带过来的客人,你是说太子妃也在这边?”
侍卫点头。
难怪,到处都找不到太子妃的人,却是太子妃已经在琼州了。
可陈兰在琼州,为何不知?
青松先生心头疑惑,却不知道宴之婳只比他早一点到琼州而已,陈兰如何能那么快的得知。
不过太子似乎比传闻中更加看重太子妃,太子妃的什么人都愿意用。这个小姑娘,看来也没有那么简单,只是那些行为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祖父的授意。
若是得了她祖父的授意,她不与云贞亲近就想的通了。
可宴歧君那老小儿素来自命清高,最厌恶的就是这些不懂规矩,行为粗鲁的人了,有如何会把这样的人交给他的孙女儿带给太子。
聪明人就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把人阴谋化。
侍卫见青松先生问了一句之后就不在多言了,恭声问:“如今是午膳时间了,青松先生可要用膳?”
青松先生彬彬有礼的道:“有劳侍卫小哥了。”
侍卫连道不敢,在去厨房给青松先生那饭菜的时候偶遇给老柳拿饭菜的人,同情的看了对方一眼。
伺候青松先生可比伺候老柳先生轻松多了。
对方被看得一脸莫名。
侍卫给老柳将饭菜送进去之后,老柳抓着侍卫问:“那个青松先生过来是干什么的?”
“据说是过来给殿下献策的。”侍卫虽然被老柳不善的对待,态度却依旧很好。
老柳先生听了过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让侍卫出去。
侍卫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一声:“你让太子赶紧把那些东西准备齐活。”治好了人他好滚蛋。
侍卫听得迷迷糊糊的去给君昭那边传话。
君昭无语,同宴之婳道:“这老头又搞哪一出,不是应该我着急吗,怎的变成他比我还着急了。”
宴之婳茫然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懂老柳在想些什么,老柳跟她遇到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此前传闻君昭性子古怪,可她却并不觉得君昭性子如何古怪,但老柳脑子的行为,她就真的摸不透就是了。
君昭也没指望宴之婳有多了解老柳,同那侍卫道:“告诉老柳,已经在准备了。”
身体里有那么个不确定的因素,他也想早些治好,当然那些幕后黑手也要抓出来才是。
宴之婳见君昭神色凝重,也苦了一张脸。
她是因为心疼他,他身为太子原本应该是天之骄子,成为旁人都羡慕的样子。可他从小到大都是在所有人的不看好和同情中、暗害中长大的。
君昭看着宴之婳苦着一张脸,有些好笑的道:“你愁什么,那些东西应该好准备。”自从母后知道他带着胎毒,就有了搜罗各种药材的爱好。
他那个好父皇,最初还担心有人治好了他,在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母后又找了许多的名医替他诊治,都无果之后,他就干脆装起了慈父,由着母后搜罗各种药材,有的时候甚至为了昭显自己对他们母子二人的看重,还会帮着搜集一些珍稀的药材。
他如今的药材库虽然算不得应有尽有,但也应当是比较完善的情况了。
老柳列的单子他看过,里头的药材基本上都是有的。
只是有一些没有带到这边来,需要清点核对之后命人在京都去取。
君昭误以为宴之婳是在为为药材的事情发愁,宴之婳也不多做解释,勉强的笑了笑,然后给君昭夹了一筷子菜道:“夫君瞧着也瘦了,多多吃一些。”
君昭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宴之婳也夹菜:“你也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