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不说这话还好,不说宴之婳只是担心君昭有危险,但却相信君昭会赢,他这么一说似乎是在告诉宴之婳,君昭做好了要输的准备一般。
宴之婳听了常乐的话,顿时脸都白了,她道:“我不要你保护,你去支援殿下。”
喜鹊和大力齐齐瞪向常乐,大力甚至挽了挽自己的衣袖,有一种要揍人的趋势。会不会安慰人呀,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
喜鹊扶着宴之婳柔声道:“娘娘,别听常乐这个乌鸦嘴的,您要相信殿下。还有我们的投石器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宴之婳把投石器在原本她跟君昭说的基础上,在做的时候又改良过,不但可以远攻还可以近距离的攻击。
常乐似乎也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找补道:“娘娘放心,常安他们在殿下身边,不会让殿下以身犯险的,殿下好不容易才治好了身子,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毙命的。”
宴之婳、喜鹊、大力:求求你还是闭嘴吧!
三人从来没有发现,常乐说话如此的不中听。
大力直接动手推了常乐一把:“你站远一点,不要在说话了。”
常乐看着喜鹊和大力敌视的目光,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站远了些。
只要娘娘不赶他走就好。
虽然他也挺想上战场的,但他看见海水就害怕。不是看到水害怕,而是海水,之前他都不知道,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有来过海边,但此番到了琼州之后,有一点去军营那边传话,看到海,竟然有一种快要被溺毙的恐惧感和深深的无力感,然后就晕倒了。
刚好老柳在那边,老柳说他这是恐海水,他之前也见到过类似他这样的病人,如果不看见海水就没事儿。
他试了几次,好像的确如此,但这个时候他就还是不要去捣乱好了,而且他那种恐惧感他再也不想体会了。
若不是有这毛病,他大概会求殿下把常隐留下来保护娘娘,而他去殿下那边了。
常隐不喜欢杀人,他喜欢啊!
这般想着,常乐觉得十分遗憾,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好多,也就跟着宴之婳那样望着天边,比宴之婳还像一座望夫石。
喜鹊和大力由着宴之婳站了一会儿,劝道:“娘娘,咱们先坐回去歇息一会儿吧!”这么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这打仗,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消停的。
宴之婳也明白这个道理,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屋子。
看着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宴之婳闲着总觉得内心不安宁,她同喜鹊道:“你着厨房多熬些绿豆汤,等殿下他们那边结束之后就送过去。”
宴之婳从来都没有去过军营,她原本是想要跟老柳一起过去帮帮忙的,但君昭不允许。
宴之婳想着那边是不是有什么机密,所以她也就没有非要过去。
实际上是君昭怕宴之婳过去看到之后吓到了,他们跟海寇打了许多次,他们这边也有许多伤亡,那些将士受伤的样子触目惊心。
饶是他是一个冷血的人,在走到伤兵营的时候内心也是十分触动的。
那些海寇杀人,狠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在宴之婳的焦灼中,天渐渐的黑下来了,随着天边的最后一道亮光的消失,打斗声也慢慢的弱了下来。
宴之婳就再也忍不住的站到了门口,一脸期盼的望着外面,虽然她明白君昭在这个时候不会回来,刚刚结束战争,军营里面必定还有许多的事情。
但她还是忍不住站到了门口,喊了常乐出来:“常乐,你让人去打听打听,那边情况如何了。”
常乐道:“娘娘,属下已经让人过去打听了。”实际上他也很担心那边的情况。
宴之婳点了点头。
常乐道:“娘娘,您进屋歇着吧,等消息回来了,属下第一时间告诉您。”
宴之婳点了点头,人却没有挪动,他想要找喜鹊求助,却没有在宴之婳身后瞧见喜鹊,才突然想起喜鹊现在正在安排人送汤过去。
常乐那边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回来了,君昭他们那边虽然也有伤亡,但海寇那边损失却是更重,君昭他们用投石器击沉了海寇的两艘船,还杀了不少海寇的人,成功的抵挡了敏州和琼州海寇的攻击,是以虽然有伤亡,但总体情况也算小胜。
两艘船,也已经让海寇那边损失惨重了。
宴之婳知道他们这边胜了,君昭也无事之后,彻底的放心了下来,小苏公公这才道:“娘娘,您还未曾用晚膳,奴才让人给您准备晚膳可好。”
想着之前宴之婳因为一路过来瘦了,君昭那恐怖的眼神,小苏公公就有点肝颤。
宴之婳没有见到君昭回来,原本是没有什么胃口的,但一对上小苏公公那卑微祈求的小眼神儿,莫名的懂了他的意思。
她笑着道:“你去准备吧,不要准备太多了。”准备太多了也吃不下,就浪费了。
小苏公公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即就小跑着去准备了,似乎生怕宴之婳反悔似的。
陈兰是在军营的,在君昭他们把投石器搬到军营的时候,君昭就找了理由把陈兰困在军营,没有在让他离开过军营,陈兰便是想传什么消息出去,但明面上他就是个白身,是以显得很被动。
眼看君昭这边击退了海寇,他满脸带笑的跟君昭道贺,内心却是在想着不能任由君昭继续这般了。
君昭不管对方心中如何,说着一些场面话。
老柳先生之前趁夜去军营的时候,都是特意跟青松先生避开的,但今日却是避无可避了,刚刚结束战争,他不过去肯定不行,而这个时候才刚刚打完,青松先生也还在军营没有离开,老柳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不要遇上了。
青松先生亲眼见到宴之婳改良的投石器之后,大为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投石器可以投那么远的距离,距离远也就不说了,还可近攻。
都已经不能称之为投石器了。
他忍不住又再次追文君昭,对方是何人。
君昭还是愧疚的表示,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