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接通了,王思诚问是陈子峰吗。
“你很机灵嘛,看到湖北的电话就猜到我了。”陈子峰夸赞说。
“这个时候来湖北的电话,只要不是骗子电话,基本上就是你陈子峰的事情了。”王思诚有些得意地说。
“我的手机号怎么停机了呢。”陈子峰问王思诚。
“嗨!我帮你停的。费老大劲才办妥的。我和欧阳战去联通营业厅办理换卡业务,人家说机主本人不来不给办。我找在乡镇联通营业厅工作的同学给办的换卡业务。你手机里的卡没有用了,哈哈。”陈子峰听了无语了。能耐大,有时候还真帮倒忙,你还不能责怪别人的好意。陈子峰知道王思诚是怕这一段时间,如果有业务联系的电话,他可以接过来处理,起码以后可以转告一下,不至于业务联系的中断。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王思诚问。
“应该没有大事了,荆门的警察把手机和身份证都还给我了,让我一个人住宾馆。明天早上去办公室做个调查笔录,就完事了。”陈子峰说话的语气很平静。
“我现在手上没有钱了,你转一千块钱过来。”陈子峰说。
“我怎么转呢。你手机没有信号。”王思诚说。
前台女服务员听见陈子峰打电话的内容,她对陈子峰说,“让你朋友加我的微信,把钱给我,扣除住宿费,其余我给你现金。”
陈子峰在电话里按服务员说的传达给王思诚。
不一会,女服务员收到王思诚转来的一千块钱。她扣除了住宿费,其余的拿现金给了陈子峰。
陈子峰拿起电话给老婆姚宁打了过去。他要给她报个信,让家里的人放心。姚宁接到陈子峰的电话,激动的差点哭出来。得知陈子峰已经自由了,姚宁说:“这几天就没有睡好觉,家里人心情不好,都为你担心。有些人做的事让我心寒,有些人让我感动,患难之中看远近真假情。既然你没事了,有些事等你回来再说吧。”
陈子峰放下电话,办好了住宿手续,来到五楼的房间。今天晚上可以一个人睡一张床舒服的睡一觉了。想到看守所里十几个人挤在通铺上睡,翻个身都费劲。那条旧被子有一股怪味,所以陈子峰天天穿着衣裳睡觉,怕被子脏了自己的身体。幸亏时间不长,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下去。陈子峰想洗个澡,把内裤内衣都换了,这些日子也没有洗澡,身上的汗臭味熏的他自己都头晕。他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四五天没有刮胡子了,胡子长得有一厘米长了,黑胡子里夹杂些白胡子,整个人一下看老了许多。一定要刮胡子,明天一定要精神饱满地去见秦关山。
陈子峰下楼来到前台,问是否有刮胡刀和内衣内裤卖。女服务员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看门的值班人员还跑到楼上的仓库里去找,还是没有找到。服务员说,“一次性的刮胡刀不好用,所以我们不在房间里放这东西了。你去超市里买吧。这出门右拐二百米有个小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你去看看。”
陈子峰出门右拐走了一段路,还真看到有个超市开着。他走去问店主,是否有刮胡刀买。店里的人给他一把吉利牌刮胡刀,四十五块。内衣内裤也有,一套三十八块。陈子峰又买了方便面和纯净水,花了差不多一百块。
夜很深了,路上看不到行人。陈子峰拎了一个袋子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夜风吹着他的身体,微微有点凉。陈子峰那天穿了一件衬衣,光着脚穿着皮鞋被警察带走的。现在还是穿着这身衣服来到荆门的。陈子峰又回到超市买了一双袜子回到宾馆。
吉利刮胡刀很锋利,陈子峰把脸打湿了,对着镜子,用刮胡刀一行一行顺着脸颊到颈部把黑白相间的胡子铲了下来。水龙头的水将刮胡刀片上粘着的胡子冲刷到下水管道里,水池里白净净的一片空白。陈子峰的脸庞在白光灯下白净了起来,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陈子峰似乎看到一个平常日子里的自己回来了。
陈子峰这次洗头洗了十几分钟,用光了两小包的洗发膏。在莲蓬头的水线里仔细搓着身体的每寸皮肤。沐浴膏也是两小包,陈子峰一次就用完了,他把洗手的小香皂拿来擦拭全身,洗到水温变凉了,陈子峰才罢手出来。换上新买的内衣内裤,把脏的内衣内裤扔到垃圾桶里。
接着又把泡好的方便面就着火腿肠吃得干干净净。陈子峰躺在床上,盖着白净的被子,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