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在小院外围墙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怎么公子还未唤自己进去。他担心出了什么事,又怕公子责怪不敢妄动,着急得耙耙头发,内心忧虑仍是无处发泄。等得水都快凉了,他的耐心在这月色朦胧四下蟋蟀虫叫彼此起伏间被消耗殆尽,提着水就往院子里冲。
“公子,公子,云从这次冒犯实属担忧您的人身安全!”当他冲进院子大嚎一声后,院中两人皆以一脸懵然的模样看他时,有些觉得又做了件不怎么好看的事情。
竟是打扰到公子同一位妙龄女子密会,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公子已经到了婚配年纪,也应该寻位贴心人相伴左右。府内统共三位公子,大公子是庶出常年在杨洲打理云府生意就在那边立了府第,娃都两个了。那四公子虽不成器到底还是仗着二姨娘的势院中早安排了两位贴心的侍茶婢女,就七公子到现在还无父母问津。
云从脚底抹油想要溜之大吉,前脚刚抬起就被云七唤住:“你在去伙房提些热水来,嗯,双人份的。”
又听他对那女子说:“今日你躺的是花圃,里面尽是泥土,身上想必会沾上许多。待云从打了热水来,好好洗一洗,这才更符合你有礼貌的气质。”
公子竟然对那位女子如此上心,又听他说身上难免沾到尘土,心里暗暗为他高兴。这就好这就好,自己没有打扰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往后定要谨慎些,别打扰到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云从心里正想得正美,措不及防一句话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听见那个女子说话,声音似曾相识又好像比之更柔媚的声音说:“我是石头,躺泥土就像你们人躺被窝一般,怎么能嫌弃泥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