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将木桶里的莲心像抱小孩一样，双手插在她腋下给抱出来，长衫下摆沾了水湿哒哒地拖在地上。莲心骤然被抱离木桶一时站不稳直直往眼前的人跌去，云七伸手接住她，将她往上提一提，带着戏虐的声音说道：“洗干净了，就急着往爷怀里投怀送抱？”

夜风掠进来烛火跳跃摇曳着，斑驳光影间莲心抬头对上云七的眼睛，里面有个头发微湿唇红似血的姑娘呆呆的。

不经世事的莲心哪里听得懂这话里的打趣之意，双手抓住云七的衣领一本正经地答道：“我只是突然被你拉出来一时站不稳罢了，再说了，我们最近不是抱得挺有默契的吗，再抱我一次又怎么了。”

浴房没没有多宽阔，一点小小的声响都逃不过谁的耳朵，里面的人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见冷漠无情的云七打趣莲心的话。就连站门口听墙角的邱静斋都听到了，他突然间有股欣喜若狂的感觉，这云七终于是开窍要找姑娘了！

云七想着这石头姑娘自己不会穿女装，总叫自己一个男人帮她也不是事，何况自己的手艺着实不上不得台面。要在人世间行走就得入乡随俗，第一步便是将衣服穿整齐了，应该叫个人来教一教她如何穿女装。

恰好被推出去的女子手里捧了一套干净的女装低着头轻轻迈着步子往屋里来，这是一套竹叶青色的纱衣，衣领处绣了芍药花一处蜿蜒至裙摆，衣袖口跟裙边都用金丝细细给缠绕着。她这次不敢随意开口说话，静静捧着衣衫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