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电话又响了,这一次,对面换了个人。
“琉璃小姐你好,我是桃子。”
“嗯”
“昨晚您的表现惊艳全场,观众们都很捧您啊,琉璃小姐。”
“重点。”
“额……是这样的,昨晚我们吴馆长不是承诺了,要和您赛一场么?您看,能不能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一场表演赛?只要一场,开场后您就可以离开。”
“哦。”
“额……琉璃小姐你好直爽,我喜欢。我们馆长说了,只要您晚上过来,出场费五万,如何?”
“呵呵。”
“您这是同意了吗?”
“你们馆长,是什么级别?”
“玄级二阶。”
“我还没有经过武师认证,让我挑战玄级二阶武师,出场费五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桃子心道:“您只是没有去认证而已啊。黄级二阶高手两招便被您踩断了腿,我们馆长还心里头发虚呢!”
桃子转头请示了半天,才回了话:“十万,请您今晚一定要来,也请……额……”
琉璃嗯了一声,道:“放心,保证输得漂亮!”
桃子欢喜无限:“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畅快!”
挂断电话后的琉璃,笑了笑,刚刚还在头痛武馆的生存问题,这不,送钱的人就来了!
有了钱,自然要体会一下消费的快乐。琉璃忽然想起昨晚同事们说的“纯色”,傅丽丽提到纯色二字之时,那得意洋洋的劲让琉璃生出种好奇。正好晚上也懒得做饭,拎上石学文吃饭去哟。
纯色,是江城市南城区最高档的餐饮消费场所。
南城区有一个人民广场,平日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纯色,便在广场的南面。一栋三层的楼宇,仿古的院落,大门上的牌匾四周亮起了小射灯,“纯色”二字铁划银钩,显得分外显眼。
琉璃和石学文并肩而入,俊男美女看着极为养眼,引来一楼大厅排队等位顾客的注目。才晚上六点不到,竟然已经没有位置了。琉璃看着这门口乌泱泱的人群,皱起了眉毛,正在嘀咕之时,忽然听到一道欢乐的声音:“琉璃!”
顺着声音看去,竟然是熟人。
一个身形瘦高、戴着金边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看到琉璃转头,非常高兴,笑容满面地看着她,眼睛里透露出一分压抑的情意。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利落的都市女郎,黄色开司米毛衫、黑色西裤、右手搭着件白色小香风外套。女郎的目光如炬,从琉璃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点了点头道:“琉璃,你今天倒是打扮得精神,看着顺眼多了。”
这一对男女,对石学文的态度都很冷淡,自动忽视了他的存在。
琉璃的记忆里,对这两个人印象深刻。
这两人是兄妹,父亲出身许门,地级一阶武师,在江城市武学管理局身居要职,与石学文的祖父关系良好。许一诺是哥哥,许千金是妹妹,哥哥没有习武,大学毕业之后在武学管理局任文职工作;妹妹从小习武,目前已经是黄级二阶武师,在江城市警局任职,已经是个小领导了。
许门,是青石武馆沉沦至此,还能够继续存在的最大靠山。
许一诺年长琉璃三岁,许千金与琉璃同岁,大家年龄相仿,来往较多。兄妹俩知道,石学文和琉璃为了维持青石武馆,付出的巨大的努力。石学文姓石,那是他的责任,可是琉璃呢?琉璃为感恩石爷爷的收养,心甘情愿将自己绑定在青石武馆这条即将沉没的船上,她的善良让人心疼。
许一诺心慕琉璃执着坚韧,心疼她默默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担的责任,他无数次想过要挽救琉璃于水火之中,不要将自己锁在那个小武馆。可惜,琉璃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装作不懂他的真心。
许千金则简单得多,她非常看不惯石学文。
石学文这个人吧,武力值远低于他的颜值,但偏偏是个偏执狂。除了当初为了晋升定级,求过许父之外,他从不接受任何来自其他门派的资助,一心要找回从他手上丢失的石门秘籍,要让青石武馆重建辉煌。可是,就凭他这一个只会挨打的武师,功法与拳法全部被偷,振兴武馆,谈何容易!
许千金曾经劝过石学文,不如关闭武馆,来警局上班,和琉璃一起朝九晚五,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何必如此辛苦地维持着武馆?结果,石学文像个小孩子一样,还赌上气了。这不,两家人已经半年没有碰过面了。
在许一诺眼里,今天的琉璃格外耀眼。她穿了套宽松的浅蓝色运动服,外面罩着件黑色棒球服,丸子头,浅帮运动鞋,看着帅气精神。她不再拘谨、不再小心翼翼呵护石学文可笑的自尊心,往日古典精致的小脸,焕发出一股出不上来的潇洒自在。
许一诺微笑道:“嗨,琉璃,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