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举和自己的家丁在前头走着,叶青芝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叶文举到底是读书人,想着毕竟是在山上,姑娘家一个人行道恐不安全,还特意嘱咐家丁脚底下慢着点儿,稍微等一等叶青芝。
叶青芝正愁搭不上茬呢,这可好了。前头的慢一慢,后头的又紧着走两步,没走多一会儿,就要并排了。
就在此时,叶青芝忽然大喊一声“有蛇”,然后就整个人挂在了叶文举的身上。
咳咳,虽然说这个时代并没有封建到沾衣裸袖便为失节,但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还是有的。
况且叶文举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又尚未娶亲,哪里与女子有过这么亲密接触的时候?他只觉得叶青芝贴得过于近了,颈侧她呼出的热气儿似乎烫伤了自己,不然怎么一张脸都跟着热辣辣的起来?
叶青芝故意多挂了一回,探着脑袋看了又看才长出一口大气:“天呐,原来只是一节枯树枝,真是吓死我了!”
说罢,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所不妥,忙红着脸从叶文举身上下来:“抱歉,叶少爷,我……我方才不是故意的。”
叶文举怔了怔,问道:“你认识我?”
叶青芝点了点头:“少爷盛名在外,小女子自然是知道的。且,上会去府上给大小姐办差事,有幸远远见过少爷一面,自然认得。”
这回叶文举倒是奇了,笑道:“文淑?这倒不常见,你去给她办什么差事?”
叶青芝含糊道:“左不过是女儿家的那些事情。上一次我去府上,是听说大小姐唱听的戏班子离开了,没有可心的戏听,才去府上给大小姐唱曲的。”
其实造物主的手法是很奇妙的,人们很难猜透她的玄机。似叶青芝这样的姑娘,论容貌,只不过算作中上,除了一双眼睛有些神采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但是她却有一副好嗓子,唱什么什么好听,若真有那个造化去学个戏什么,只怕也能成角。
叶文举听了却十分惊讶:“怎么?你还会唱小曲儿不成?”
叶青芝点头:“不过是乡间小调罢了。咱们赶路,白白走路也是无趣,不如我给少爷唱两句解解闷吧?”
春日的乡间小径上便传来了一阵阵悠扬的歌声,路旁洒满了可爱的小野花,迎着阳光暖风轻轻点头。这一路,叶青芝的歌声就这么飘进了叶文举心缝儿里。
往后的日子,叶青芝再出现在叶文淑的面前,叶文淑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对她冷淡疏离,反而多了几分客气。
就这样,叶青芝慢慢成了叶府的常造之客,她自己也百般讨好,果真令叶文淑接受了她的存在。最主要的是她养刁了叶文淑的耳朵,几日听不见自己唱歌,叶文淑甚至都会派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