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去哪？”陌辰一行人离开以后，夭夭盯着苏子恒的脸问道。

没有悲伤，没有欢喜，只听命于他一人，这本是苏子恒想要的傀儡，可当他真的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却有些后悔了，只不过碍于计划，他没有退路可言。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夭夭带到长野面前，按部就班地走完这场阴谋。

只是，他感觉有什么慢慢崩塌了，于是一边朝约定好的地点走着，一边忍不住问道：“夭夭，你恨我吗？”苏子恒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句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那种违和的感觉让他麻木的良心一阵作呕，事到如今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想听到怎样的答案？”夭夭目不斜视，自顾自地走在苏子恒身后两步远的地方，随着苏子恒的步调调整自己的步伐，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苏子恒闻言驻足的时候，夭夭也堪堪停在了原地，坦然地注视着他。

苏子恒顿了顿，待要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地伫立了一会，方才自嘲地笑道：“罢了，我们还是快走吧。”

“为何不御剑飞行？”夭夭随着苏子恒一起迈开步子，平淡地提问。

“银丰镇的法场有异，施法可能会被吸走内力，”苏子恒步子迈的小了一些，回头看夭夭疑惑地望着他，接着说道，“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我之前跟长野约定好了，我帮他活捉陌辰，他帮我除掉慕昇。之前一直找不到陌辰的下落，赶巧红熙突然回来了，于是我便派弟子去寻红熙的下落，果不其然陌辰和她在一起。这下问题就简单了，要想捉住陌辰，首先要控制红熙，既然红莲业火尚在魔渊城，就不怕他们不会自投罗网。

只是我没想到陌辰会在我应付红熙的时候孤身一人前往魔渊城，也没想到长野那些手下竟然一点防备都没有，差点就被他得手了，还好关键时刻灰羽打松了祭坛的封印，放出部分浑沌的分身制住了陌辰。不过经此一役灰羽也损伤不少，毕竟祭坛封印不是说开就能开的，他应该是拼了半生的修为，真不知道他才能如此卓越，为何甘为人臣，本来占山为王不也挺好？

即便身负重伤，他也想出了一招瓮中捉鳖的计策。他让人放出假消息迷惑昆仑墟，说在银丰镇找到了慕昇的下落，这样红熙一定会去，那么即便陌辰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也会冒险前去。要知道银丰镇是之前封印浑沌的地方，那些从祭坛封印中逃蹿出来的浑沌分身一定会去那里寻找自己遗留的气息。

而上古魔兽浑沌，贪得无厌，极好吸食活人精气、法力，这就是我说不能随意施法的原因，被吸食的人一开始实力会变强，然后会变得和浑沌一样贪得无厌，想法设法偷取他人的法力补全自己，一步步走火入魔，成为浑沌的养料。等陌辰他们赶到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拥有一群实力可怖魔兵了，毫无疑问陌辰身上携带的浑沌之力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成为众矢之的。他若想对抗只有同化这一条路可走，那么他失去意识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夭夭默默听着，不发一言，苏子恒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确定她乖乖地跟在身后才能放下心。虽说夭夭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傀儡，没有他的命令就不会随意行动，但他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随时会消失。

“累吗？马上就要到了。”苏子恒看夭夭神色紧张，轻轻地问道。

夭夭猛地抬起头，快速走到苏子恒身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可知长野为什么要抓陌辰？”

苏子恒被她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但眉头却慢慢舒展开来，这样的夭夭他从未见过，她现在能够给自己展示这一面，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彻底忘却了过去，成为自己的可怜的木偶了。苏子恒幽幽吐出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说出来：“具体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断定这是灰羽想要的，长野上位以后答应满足灰羽一个愿望，之后他就一直在筹备这件事。如果说长野想要什么的话，那绝对不应该是陌辰，而应该是红熙吧，不然他当初在北寒门怎会突然变卦为红熙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