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叠平静的回应。
他的眼一直看着老爷子,看了许久才收回窥视的目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傍晚七点,但密林中却昏暗一片。
二爷心急如焚的穿梭在树林中,利用热成像,却看不到一个人的形状。
眼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心头的恐惧开始吞噬他的意识。
忙拿出手机,哪知手机竟然没电了!
“该死!”二爷低咒一声,继续往密林深处走。
瀑布的这条河在这里应该是暗河,顺着水向,也只能抵达这片密林。
之后,水流便消失了,进入了地下水层。
他不敢相信以容会被冲到地下暗流中,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心中,是这般的欺骗自己。
“以容?以容!”
黑暗袭来,二爷已是寸步难行。
耳边再次响起男人们的阴笑和孩子们的惨叫,钢管落地,发臭的鱼塘……
“咣当!”
热成像仪器脱落手,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眉头紧皱,压抑着来自心底无法抹去的恐惧。
眩晕上头,晕倒在地。
等再次醒来时,感觉四周是比较温暖的床。
指腹在床上本能的擦了两下,很粗糙的被褥。
“呵!”他轻呵出声,缓缓睁开眼,却见四周黑暗,只有余光处有支蜡烛。
忽明忽暗的光芒,那般的微弱。
蜡烛旁,是一双闪闪发亮的桃花眸,淡黄的光影拓在女孩的侧颜,朦胧中的美丽,若雾中雪莲。
“你醒啦!”
双手托腮的以容此刻正笑嘻嘻的蹲在床边,朝清醒过来的二爷打招呼。
“……以容……”
二爷语气有些颤抖,几分错愕,几分狂喜,几分压抑,几分痛苦。
低沉沙哑的嗓音,犹如大提琴般沉稳有力。
“唉,你既然怕黑就不要来找我了嘛!”
以容略有嫌弃的说着,她命大,被瀑布冲下来后,幸亏会水,才不被冲到暗流下去。
要不然啊,今天可就真的成了她以容的忌日。
“以容?”
二爷声音里夹杂了几分欣喜,他忽然坐起身一把将以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你……”
此时此刻,多么像无助的大小孩。
以容晓得不良帅怕黑,即便有蜡烛,也还是代替不了灯光的明亮。
同情心泛滥下,她也抱住二爷,柔荑轻拍他的脊背,故意瓮声瓮气,粗着嗓门哄着:“不要害怕啦!明天我就带你离开,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小动物出不去呀……”
这座小木屋,是猎人的。
可猎人不在了,被她无意中发现,这算是惊喜么?
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感受着女子的温暖,贪恋着女子发间清香,二爷狂跳的心脏才缓缓稳定下来,黑暗给他的恐惧开始无限缩小。
不知不觉,凤眸内漫上一层疲倦,阖上,脑袋重重的靠在以容的颈窝。
“睡着了?”以容自言自语,将二爷安顿在被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