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心情,毕竟三年来罚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等到明史课下,薛问荆悠哉悠哉地顶着赵琬特意克制却还是忍不住时时飘过来的目光愉快地和宋禛毓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往康宁宫去。
她到的时候江太贵妃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见了她有些惊讶,把水壶往一旁的宫女手里一塞,拍拍手上的泥尘一边向她走来一边问道:“怎么这时候来了?”
“打扰娘娘了。”薛问荆笑得乖巧,“不知王爷还找不找那万九娘?”
江太贵妃眼神一亮,“真有这人?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为人如何,可有许配?”
“是有这人,只是王爷听岔了,不是万九娘,是琬九娘。”薛问荆语气颇有些神秘,“此人与娘娘还有段渊源。娘娘可还记得上次我送来那张清肺润肺的小方吗?正是她的。”
江太贵妃一回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吏部尚书府上的赵女郎!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瞒的必要,薛问荆把自己带着赵琬去看灯的事与江太贵妃说了,江太贵妃听着哭笑不得,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一把她的脸,“你这小丫头看起来老老实实的,鬼主意倒多得很。赵大人若知道你偷偷带着她的乖女儿出去玩非得气死。”
“我朝规矩,上元灯节男女可共行,不论婚嫁与否。再说我俩可都是戴了面具的,也没露脸。”薛问荆是狡辩一把好手,“只是天下姓万之人众多,万一我们错认了身份岂不尴尬?”
江太贵妃笑着嗔她道:“你这鬼丫头,伶牙俐齿不用在正处。你这又是女扮男装又是拟假名,怕不是第一次这样出来玩了。那俩傻孩子竟也一个都没看出来,都以为是姐弟。”
薛问荆只乖巧地笑。她本就还未及笄,这身量音声放在男子中可能还要再被估小些,假充还未变声的少年正好合适。只是若再长几岁这一招就不大好用了。
江太贵妃想了一会儿,道:“你有空请赵女郎来康宁宫坐坐,我也仔细看看是个怎样的人物。”
薛问荆应了声是,又与江太贵妃一起侍弄了一会儿花草,心情愉悦地走了回去。
她回到灵犀宫的时候赵琬已经在正殿里等着了,她借故来与杜灵蓉一起温习功课,看书看得漫不经心。薛问荆一踏进灵犀宫正殿,她即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却咬着唇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既期待,又顾忌着杜灵蓉在场。
正沉迷于许晚棠给的话本子的杜灵蓉看出了端倪,质问道:“你俩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上次把小棠儿赶过来,这次是不是又想把我赶过去?”
“哪能说赶,是我和琬姐姐要讨论问题怕吵着小棠儿。”薛问荆笑眯眯地解释,“这学年功课紧,总不好耽误了你们。”
杜灵蓉认定了的事轻易不会动摇,道:“我不怕被耽误,你们讨论你们的,我听着。”
薛问荆见她铁了心要听个子丑寅卯,不慌不忙地翻出书,煞有介事地和赵琬讨论了起来。不管赵琬专不专心,她反正真心实意。
杜灵蓉见她俩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反倒疑惑了起来,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生生坐在旁边听她们讨论一晚上,直到到了该歇息的点赵琬才起身告辞。
赵琬走后杜灵蓉还不甘心,凑到薛问荆跟前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薛问荆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秘密,就是喜欢学习。”
“我信你才有鬼。我怎么说也和你同住了两年多,你哪是这种人?”杜灵蓉一抬眉毛,“说不说?”
薛问荆完全没带怕的,“我反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不信,自己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