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大厅的气氛跟秦然那边不一样。

或多或少，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散发着一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感，他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随意地闲聊着，看不出一点的凝重。

“我要你们做出选择，是否要完全臣服于我！”

姜宁平平淡淡，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然而，听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却无异于是一道撼世惊雷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和谐的气氛被骤然斩断，所有人原先的一切行为全部戛然而止，他们猛地抬头，然后，一脸错愕的看着老神在在，端坐在上方的姜宁。

他们都在觉得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莫非是幻听？

不然，姜宁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

会客大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当中。

过了一小会儿。

又是姜源，他刚刚也被姜宁的话给震住了，不由自主地呆滞了几分钟，等到回过神来之后，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不得不站出来。

“寨主，您刚才话里的意思是？”

姜源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有一种不安地感觉萦绕。

他可不觉得是幻听！

姜宁淡然一笑，道：“我想你们现在心里一定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呵呵，那本寨主可以郑重地告诉你们，你们没有听错！我，姜宁，今天就坐在这里，不是凭借的青云寨的寨主身份，而是以姜家家主的身份，我要你们做出自己的选择，是否要臣服于姜家，也就是臣服于我姜宁！”

不是以寨主的身份？

是以姜家家主的身份？

臣服于你？

说的太直白，在场的众人想听不明白也不可能。

可是，当听明白了之后，他们心里就更加糊涂了，你姜宁这话是什么意思？臣服于你，你小子哪里来的自信啊？！

作为寨主一脉的人员，追随寨主，听从寨主的命令行事，跟臣服于个人和某个家族，那可是两件截然不同，差着十万八千里的事情啊！

前一种，说得好听的，其实也可以叫做合作。

为什么要追随寨主，那是因为利益。

既然是为了利益走到一起，那就有来有去，利益相符之时，就是同一阵营，而当利益发生冲突之时，不用说，马上分道扬镳。

寨主只是一个代号，可不是单指某个人。

像他们这些寨主一脉的人，之前听得是姜羽的命令，现在听得是姜宁的命令，哪怕是父子俩，可也是两个人不是。

甚至，将来他们也有可能听从另外一个新寨主的命令。

不管寨主是谁当，他们都是相对独立的存在，随时都可以改换门庭。

但是，当决定臣服于个人或者某个家族之时，一切都变了。

不再是合作，而是从属。

你是家臣，人家是主人。

作为一个臣服之人，你的身上会被烙上永恒的印记，一代又一代，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地成为被臣服者的从属。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当然了，即便是这种情形，你也有背叛的权利。

可是，在这个讲究忠诚的世界，如果你不是有非常正当的理由，那么一旦背叛了，是会受到所有人歧视和孤立的，不会有人愿意收留一个背叛了自己原主的叛徒。

“各位，你们想好了没有？”

姜宁催促了一句。

“寨主，我……”

一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一身精悍的气息，可以感觉出，这是一个脾气有些火爆的人，所以他第一个出声。

不过，他刚说出几个字，就被坐在他旁边的黑袍男子拉了几下，阻止了。

姜宁认识这两个人，说话的叫雷声，一个八重武者，是他们这一脉的老人，地位很高，姜羽在世时对他都很尊重。

这样的人会第一个站出来也就不奇怪了。

而阻止他说话的人名叫许贺，也是一个八重武者，跟雷声好像有点亲戚关系，两人平时也是走在一起，共进共退。

在他们寨主一脉自己内部的小圈子里，他们俩的联合是最强的一个。

“许贺，你干什么？”对许贺拉住自己的举动，雷声很不满意，他的嗓门很大，丝毫不顾及在场其他人的想法，大声地吼了出来。

许贺老脸一红，被雷声这么一吼，有些下不来台。

幸好，他的皮肤偏黑，看不出什么来，许贺假装镇定，对着雷声低语道：“雷老，你要注意一下你的脾气，别忘了寨主背后的那个十重武者啊！”

这一次会议，姜宁并没有将武松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