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垂下头，纤指绞着衣襟。

秦北铭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回家吧，江边冷。”

他伸手去拉陈芸，却被她躲开了。

“阿铭，我想再看看这里。”

她的声音极小，和着江风被吹得很远。

秦北铭不语，陈芸拂了拂地面，坐下。

“我和他就是在这里相遇的。”陈芸死水一般的眼眸中倒映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当时我们学校社团需要拍一组宣传照，让我做模特就在这里拍照。”

秦北铭的心蓦的一沉，抓着栏杆的手微微用力。

“那个时候我按照摄影师的要求靠在栏杆上，可是栏杆年久失修，我从这里掉下去。沉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会就那样死去……”陈芸说到此处，轻笑了两声，“当时的他，真的很英勇。”

每一句话都仿佛是一把利刃划在秦北铭的心头，直到陈芸说出最后一句话……

如同充斥着瓦斯的房间遇见了明火一般，秦北铭再也忍不住了。

“他英勇？他的英勇就体现在动手打女人方面吗？借助你家的势力培养出自己的心腹而后将你一脚踹开，带着小三找上门要你从秦夫人这个位置上滚下去……”秦北铭冷笑两声，“他是挺英勇的……”

“阿铭，你别说了。”陈芸哽咽，“我想趁我还记得，将这些都回忆一遍，到死也算是无憾了吧……”

秦北铭狠狠一咬牙，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他有他的家庭美满，你又何必沉浸在过去！”

看着自己母亲颓废的模样，秦北铭自是心如刀割。

秦震当年救陈芸都是早有预谋，在那一段悲惨的婚姻里只有她陈芸一个人是被蒙在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