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仰站起来了。
这一次，班里爆发了热烈的起哄声。
等到起哄声降下去，叶老师说，“副班长负责纪律。应仰，班里以后要是出了什么违纪的事，我都找你。”
“学习委员，卫惟。”
叶老师盯上他了，卫惟正偷着乐，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她慢慢调整好表情，慢慢站起来，下意识一偏头，看见应仰正看着她。
卫惟慢慢转头直视前方，尴尬到不想认识自己。
人生的刺激不该是随时被抓包的刺激，如果可以，她想从今天早上重来一次。
叶老师宣布完班委的人选，挥手让他们都坐下。
“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叶珍，是你们未来两年的班主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叶老师拿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她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又接着说，“我今年三十五岁，我有十二年的教书年龄，在未来的两年里，只要你们足够相信我，我就会带领你们到达你们满意的高度。”叶老师斗志昂扬地说完，班里响起鼓掌声。
叶老师拿讲桌上的教棍敲了几下桌子，教室又安静下来。
“我是教数学的，卫惟，也就是刚才的学习委员，她是我的课代表。其他课的课代表由各科老师自己挑选。大家收拾一下，门外站队集合，去参加开学典礼。”
直接被提名班主任的课代表，这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卫惟已经习惯，对各种眼神见惯不怪。
开学典礼上，无人耐心听校长的开学演讲，空闲时间是各种各样的闲聊。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卫惟群众竖好了耳朵，真的就听来不少事。
起初是有人说起班里的帅哥，提名到蒋弘，据说是育德的校草。然后又说起其他几个人，应仰，卫诚，还有什么井殷都在其中。
他们都是育德的，一堆人坐稳了霸王交椅。提起应仰，校霸名声要盖过他那张脸，对他仰慕的小姑娘或多或少都被他的传闻事迹吓跑。
这里要提一下卫诚，有人说起他时还带着骄傲的语气，这就让卫惟很不能理解。卫诚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
开学典礼回到班里，叶珍已经排好了座位。
卫惟的成绩在身高面前必须妥协，她身高一米七二，硬生生从前排位置一路换到了倒数第三排。
中间大排一排四人，卫诚在她右侧为她保驾护航。最最右侧坐着校霸应仰的兄弟校草蒋弘。
“你怎么不回我纸条？”卫诚问卫惟。
被卫诚小爷追着问是一件很引人注目的事，卫惟不想这么高调，只能屈尊回他，“那你知道你怎么在这儿吗？”
卫诚一脸懵逼，“我怎么知道？”
“那我就知道了？”
“......”
卫诚被成功劝退，和她说话废脑子还会生气，不值得不值得。
——
卫惟正忙着给发下来的书写名字，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在互相认识。
她同桌叫俞菁，是刚才坐在一起的一个挺漂亮的女孩。
卫惟给她打招呼，俞菁不拘小节地翻开卫惟的书，看到卫惟刚写的名字。“你是这个字啊，我是这个。”
俞菁翻开自己的书，示意她看。卫惟点点头，这个俞，这个菁。
“你原来是哪个学校的？”俞菁问。
育津高中全市最好，除了可直升的育才育德，其他初中的优秀学生也挤破了头往里钻。
“我是育才的。”
“我是育德的。”俞菁一脸八卦地问她，“你是不是和卫诚还有应仰都认识啊？”
卫惟笑笑，“我和卫诚认识，不认识应仰。刚才凑巧坐一起，”卫惟想了想，“应仰是不是脾气不太好？”
“是。他们几个是一伙的，就是应仰，蒋弘，井殷，还有我后面那个，没人敢惹他们。”俞菁凑到她耳朵边上说，“学校也管不了。”
卫惟稍稍点了点头。
“真的。货真价实的校霸，”俞菁以为她不信，神神秘秘地说，“人称玉面阎罗。”
卫惟让她逗得笑出来，今年遇见的人才真是特别多。
俞菁也笑，“我说真的，有钱有势又没有人管，比校长还厉害。”
“那个应仰是班里第四名，他学习也很好。”
“你第几？”俞菁问她。
“我第二。”
俞菁给她竖大拇指，“你比他还牛逼。”
卫惟故作正经地摇头，“不敢当不敢当。”
“你们在说应仰啊。”郑沣把脑袋凑过来，“我叫郑沣。”郑沣先自我介绍，看看俞菁，笑嘻嘻地说：“美女，你育德的？我也育德的。”
又看看卫惟，笑容更加灿烂，“数学课代表，我刚才还帮你传过纸条。”说完还看看卫惟身边的卫诚，有些暧昧意味。
俞菁和卫惟不约而同地闭嘴，郑沣是应仰的朋友，她们俩背地里说人被人家朋友听见了。
郑沣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他明白过来，又笑道，“没事，你们说就行。我不告诉他，”
“数学课代表，你刚才说应仰第四啊。他脑子好使。”郑沣自来熟，和人说话说高兴了，没意识到自己声音也渐渐变大。
“上课了。”周豫鸣站在讲台上敲了敲讲桌。清瘦的少年在讲台上板着脸，也不像个好惹的人。
卫惟和俞菁转过身来朝前坐，郑沣也闭了嘴。
周豫鸣把大动静压下去，不再去管底下的窃窃私语。他明白不让人说话能把人憋死的道理。他那个和人聊得正欢的同桌就是最好的例子。
周豫鸣看一眼林艺，想提醒她一句，林艺确实毫不领情冲他翻了个白眼。
——
卫惟随便翻了翻书，心里的小人上蹿下跳像在玩蹦蹦床，终于写了张纸条递给卫诚。
卫惟：你认识应仰吗？
卫诚把纸条推过来，小声问她怎么了。
卫惟不说话，继续低头写纸条。
卫惟：你们熟吗？
卫诚：不
卫诚摸不着头脑，又奇怪得很，“你问他干嘛？”
“哦，有人说他挺有名，我想知道你和他谁更厉害。”
卫诚瞬间精神抖擞，“还用问？当然是我厉害。我长得就比他帅。”
卫惟默默转过头去，表示自己真的没这样觉得。
卫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卫惟今天竟然没怼他，“你绝对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卫惟无奈又把头转回来。
“你是不是惹着应仰了？”
卫惟让他沉重严肃的语气给问笑了，“应仰是火/药/桶吗？戳一下就自动爆/炸？”
卫诚看她笑得和二傻子似的，觉得她不像惹了事。但是不可否认，应仰确实是能自动爆/炸的火/药/桶。
他板起脸看她，“你离他远点。”
卫惟打着哈哈，抬起头来看见卫诚正盯着她，“听见没有？”
卫惟不想和他犟，乖乖点头。
卫诚很严肃，“听见了就说话。”
卫惟无奈，一字一句，“听见了，少爷。”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应仰比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