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见走后,面前的王单手支着下巴,用手指捻起了一旁拼图的一小片,定定看着,他没有出声,我便一直站着。
在办公室玩拼图这种桥段我已经司空见惯了,有时一边听报告一边玩拼图,甚至还会在这二者之上再加个品茶,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
当然也只是在心里吐槽而已,没有人会怀疑这位的工作能力。
只不过没想到即使五年过去了,不仅外貌没什么改变,宗像室长这种小爱好也没什么改变。
过了会,宗像室长看向我,脸上依旧带着熟悉的笑意,终于开口道。
“好久不见了,白鸟君。”
对于我来说倒不是很久,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但总不能这么说,我颔首应道:“是,室长。”
“这次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一时无言,心里滚过了无数设想的理由,但转念一想,面对眼前这位,不管什么谎话大概率都会被一眼看穿,只好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叹了口气,似乎猜到了我这个反应。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着你。”
“我一路看着你成长至此,自是相信白鸟君的。”
“只不过这种事,仅此一次就足够了。”
他的话让我不住的羞愧,在心里把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个我骂了个底朝天。
“……对不起。”
宗像室长放下手中的拼图,站起身,走到窗边拿起我的佩刀,在阳光下细细端详着,然后走到我的面前。
……
“汝将成青色大义之卫士。”
“誓言挥剑时将心怀佩剑者的尊严与信念。”
“接过这把剑吧。”
我低下头,半跪在我的王的面前,双手接过他手中的佩刀。
*
离开室长办公室,我抚摸着腰间的佩刀,自从来到这里后心中压着的那些情绪总算被挥散了些许。
我准备先去情报室调取一下那位异能者的资料,虽然世理说更多的资料或许要问伏见,但我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还是决定先自己先去看看。
就在路过拐角时,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拽入了旁边的休息室内。
我背靠着墙,右手被眼前的人紧紧抓住抵在墙上,他的力气大的惊人,我丝毫动弹不得。
这个认知让我心里一阵郁结,我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脸上带着礼貌的笑,语气却忍不住沉了下来。
“伏见,趁我现在还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你最好放开我。”
眼前的蓝发青年没有回复我的话,他俊秀的脸庞有着不悦,眼神停在我的手上,轻轻地摩挲着我指间的婚戒,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危险。
“你之前不是已经摘下它了吗,现在怎么又戴回来了,要准备离婚了,更没有戴着它的理由不是吗。”
他这轻柔的触碰让我浑身一颤,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来的时候手里确实是没有带婚戒的,估计是被五年后的我摘了下来,在翻箱倒柜找线索时无意中看到,我便又戴了上去。
“关你屁事。”
草,疯子,搞什么深情人设。
我抬起脚,想朝他的肚子踹去,被他侧身躲开,不但没有松开我的手,还反手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被他强迫着保持着这个滑稽的姿态,不可控地恼怒,另一只手往他的脸上招呼:“我TM杀了你……!”
伏见不满地咂舌,放开我的手和脚,往后撤了一步,躲开我的手,然后微仰下巴,用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我:“啧,你这个爱说脏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
我把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上,努力劝说自己,这是在屯所,不能拔刀,不能内斗,稳住,白鸟咲,你可以。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咬牙切齿地说。
“今天天气不错。”他突然说道。
“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皱着眉看向他。
“果然。”
在看到我脸上的迷惑后,伏见弯下身子,将脸凑到我眼前,他突然放大的脸让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细细地观察着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我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刚想用手把他的脸推开。
“从上次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我的动作一顿。
“让我来猜猜看。”
他说着,用手推了推眼镜,闷笑着,扯出一个略带恶意的笑。
“你没有和我交往过的记忆。”
“你说是吗?失忆的白鸟咲?或是说。”
“十八岁的白鸟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