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会儿知道不舒服了?”洛瑾瑜浅笑,扶着芍药坐在床边儿,抬眸看着她:“我没事,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左不过是一件往事而已,我还能寻死觅活不成?”
芍药轻抿唇瓣,低头捏着自己的手腕,沉默着没吭声。
洛瑾瑜轻叹一声,牵起芍药的手,替她揉捏着:“我知晓你的意思,我如今已然入了宫,断不会再如未入宫前那般任性,肆意妄为。”
“昨日问起你,也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其他意思。”
“我与他今时不同往日,断然不会再有其他联系,我只当昨日未见过他便好。”
芍药的眉头随着洛瑾瑜的话语,越皱越紧,喉咙像是梗了根鱼刺一般,开不了口,喘不上气。
心间亦是懊恼不已,若是她当时没有那样做,娘娘应当便不会像现在这般,如困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
“好了,你去唤人过来伺候我梳洗吧。”洛瑾瑜松开芍药的手,越过她下了床。
芍药盯着方才被洛瑾瑜揉捏的手腕,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沉默不言地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广丹就领着一众宫人走了进来,洛瑾瑜坐在铜镜前,循声看去,没有看到芍药的身影。
“芍药呢?”她抬眸看向广丹,轻声问道。
“芍药去准备早膳了,今儿奴婢伺候娘娘梳洗可好?”广丹拂开珠帘,走到洛瑾瑜身侧,笑着说道。
洛瑾瑜点了点头,又是一声轻叹,为清晨徒增了一抹忧愁。
直到用了早膳,洛瑾瑜才瞧见了芍药,她端着搁了一个药碗的红漆木托盘自回廊走来,将碗端起,递到了她面前。
“娘娘,该服药了。”
洛瑾瑜抬眸想去看芍药的表情,只可惜芍药一直低垂着脑袋,并未抬头。
她只好作罢,端起药碗,浅浅尝了温度,然后直接灌了下去,方才撂下碗,嘴边便多了个甜蜜蜜的东西。
洛瑾瑜张嘴接过,嚼着蜜饯缓解口中的苦味。
芍药送完汤药便转身走了,洛瑾瑜张了张嘴,末了还是没开口,只无奈地摇了摇头。
早知是这样,她昨晚就不该开口问她,平白地给彼此添了不快,芍药又是个心思重的,不定什么时候能缓过来呢。
洛瑾瑜知道,这个时候,不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索性直接缄默不言。
领着广丹和木蓝出了凤鸣宫,朝安宁的永乐宫走去。
一路上瞧见不少宫人,三三两两,拿着工具,或是清扫,或是修缮。
那些个宫人看到洛瑾瑜,皆跪下行礼,待到洛瑾瑜走后,才缓缓起身,聚在一块儿议论个一两句。
“皇后娘娘命可真好,同样是平头老百姓的出身,这命运却是天差地别。”一个手拿抹布的小宫女不忿地说道。
另一个站在她身侧的宫女闻言,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地提醒道:“快别说了,那可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又如何,未入宫前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只是个寻常布衣,不过啊,人家命好罢了。”小宫女绞着手中的帕子,眸中满是嫉妒。
话音刚落,后脑勺便挨了一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皇后娘娘,怕是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