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是在第二天清晨回来的,具体什么时辰,洛瑾瑜也不清楚。
总之,她刚睡醒就瞧见了立在珠帘旁的木蓝。“木蓝,你回来了。”
“娘娘,凌木公子给您的。”木蓝掀开珠帘走到床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洛瑾瑜。
洛瑾瑜接过,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昨晚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下,这会儿还困得睁不开眼。
拆开密封的信,洛瑾瑜眯着眼睛仔细地看完,面色也随着信上的内容渐渐沉了下去。
广丹,真的是俐子的妹妹。
俐子的父亲也确实是个赌鬼,当年将俐子买进了牙行里,俐子辗转进了宫之后,每月都将例银送回去。
这才使得广丹没被卖进牙行,可是俐子死了之后,家里便断了来源,俐子的父亲最终还是将广丹卖了出去。
只是他太过烂堵,在一次与人对赌中耍赖,被活活打死了。
而她的母亲,也因为常年郁结生了重病,在俐子的父亲被打死后,也很快地撒手人寰,离开了人世。
可怜广丹,小小年纪,被卖进了牙行。然后就碰上了去牙行买丫鬟的洛瑾瑜。
不得不说,这一切当真是巧得很。
可广丹一个一直生长在宫外的人,是如何得知她姐姐是因何而死,又是怎么将仇恨定在了她的身上呢?
这一切的谜团,也只有广丹能解答的出来。
洛瑾瑜将手中的信折好塞到了袖中,然后起身下了床。
“木蓝,你去后殿看看广丹和白芪怎么样了。”
木蓝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洛瑾瑜望着木蓝的背影,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探究,木蓝有可能会背叛她吗?
这个念头一出,洛瑾瑜身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若木蓝当真背叛了自己,那她可就太危险了。
洛瑾瑜梳洗完毕后,正在凉亭坐着,面前摆放着满满当当的早膳,可她却没有半点胃口。
“芍药,你带人去一趟元清宫,传我的口谕,皇贵妃屡屡恃宠而骄,扰乱后宫,罚她禁足半月,抄写佛经静心。”
“娘娘,您怎么忽然要责罚皇贵妃,可是发生了什么?”芍药不解地问道,自家娘娘什么脾性,她是最清楚的。
往日里最不愿掺和后宫争斗的娘娘,竟要责罚皇贵妃,这可真真是让人意外啊。
“你自管去办,记得多带些身强体壮的,省得她发疯再伤了你。”洛瑾瑜沉吟了一会儿,朝芍药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记得好好提点提点皇贵妃,这罪责是谁给她安的,可一定要让她知道个清清楚楚。”
洛瑾瑜说完,唇边掀起一抹冷笑,但愿皇贵妃能一如既往的有气性有血性,这样她才能坐山观虎斗不是么。
芍药自然也想到了昨日云清公主说的那番话,忍不住弯了弯眉眼,她家娘娘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一箭双雕,实在是高。
皇贵妃的罪责并不重,洛瑾瑜也知道云清是怕得罪皇贵妃,可光这一点罪责就够了,皇贵妃往日里被宠爱的多厉害,脾气就有多骄纵。
别说这个委屈受不了,就是别人多说她一句,她都能火冒三丈狠狠地教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