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瑜和木蓝渐渐远离承域殿,路上空无一人,洛瑾瑜环顾了下四周,抬手拍了拍木蓝,轻声问道:“附近有人吗?”
木蓝侧耳聆听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
洛瑾瑜眼眸微转,抬手扶着头上的凤冠,侧首看向木蓝,提议道:“要不咱们飞回去吧?”
木蓝眼眸一亮,点头如捣蒜,一手抓着灯笼,一手环抱住洛瑾瑜的腰身,足尖轻点身子便瞬时腾空了起来。
但是她不敢太明目张胆,收着力道隐在宫墙下一路疾驰而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凤鸣宫的宫门口。
洛瑾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一边朝寝殿走一边跟木蓝说道:“木蓝,你去吩咐几个人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早些歇下,今日可着实够累的。”
木蓝脚步顿了顿,眸中带着些微的探究,而后又轻轻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轻轻应了一声后,转而去唤人前来伺候。
洛瑾瑜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到了寝殿,照着铜镜略微粗鲁地将头上的凤冠拆下,因为太暴力,手中不免多了几根被扯落的发丝。
嘶,真疼。洛瑾瑜抬手揉了揉被扯痛的头皮,深深地叹出一口气。这皇宫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这些个繁文缛节,礼仪做派生生能压垮她。
洛瑾瑜将身上的长袍褪下,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不少,顺带将脚上的金丝满绣花鞋也踢到了一边,赤着脚走到软榻前。
只身着里衣半倚在软榻上,手肘抵着软枕,手撑着下颌,半阖着眼眸有些昏昏欲睡。
忽听门外传来响动声,洛瑾瑜猛然清醒,眸中锐利始现,淡声道:“谁在外面?”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仿佛刚才并没有任何响动,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般。洛瑾瑜从软榻上缓缓起身,拉了一件外衫披上。
洛瑾瑜躲在一扇门后,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静悄悄的,连风声都没有。
她微微颦眉,抬手将插在发髻上的素银簪抽出,墨发没了束缚自由地散在洛瑾瑜背后,她捏着簪子,屏息将门尽数打开。
门外空无一人,洛瑾瑜松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太过多疑。正准备关门继续回软榻上躺着,视线往下移,瞧见了一个小巧的锦盒。
洛瑾瑜心下一惊,方才竟真有人来过,不过这又是什么?洛瑾瑜探身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扯着衣袖拿起锦盒走回到了软榻前坐下。
锦盒瞧着没什么起眼的地方,洛瑾瑜捏着银簪,用银簪将锦盒撬开,里头躺着一瓶褐棕色的瓷瓶,瓶身下还压着一个纸条。
纸条没有被全数遮挡着,洛瑾瑜瞧见了纸条上露出的一个清隽的“瑾”字,心中已然开始欢喜了起来。
她将手中的簪子丢到一旁,拿起瓷瓶将纸条抽了出来。纸条上只写了五个字:瑾瑜,相信我。
不着头脑的五个字,而且并没有署名,洛瑾瑜却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低声喃喃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说会同我解释清楚,我便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