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蓝悄悄溜出凤鸣宫,选了条僻静的路,直直往皇宫外去。
钟煜晨从凤鸣宫出来后,没有回流云宫,而是去了太医院,方才刘太医面上的困惑之色他看的清清楚楚,既然洛瑾瑜不愿意说,他便去找刘太医。
他是君,刘太医是臣,谅他也不敢不说。
还有洛瑾瑜的病,怎么来的这么迅猛和突然,分明前几日生辰时还好好的,那么精神活气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钟煜晨越想越不对劲,脚程快了不少,没一会儿就到了太医院。许是有人远远地瞧见了钟煜晨,他方一踏进太医院,面前的院子便跪了个满满当当。
“微臣参见皇上。”
“微臣参见皇上。”
“奴才参见皇上。”
一道道呼声传来,钟煜晨面上的焦急往下压了压,抬手沉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掌院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去忙活自己的事情,自己则是走到钟煜晨身侧,微弓着腰问道:“皇上,您今儿这是?”
钟煜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脚往正厅内走,边走边说:“去把刘家麒叫来,朕有话问他。”
掌院闻听脚步一顿,惊疑不定地望着钟煜晨的背影,找刘家麒?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依着他那古怪性子,指不定是又做错了什么。
平日里虽也有人抱怨过刘家麒,可都是各宫的宫人们,像这种正主儿过来的,倒还是头一遭。
掌院一边琢磨着一边往后院走去,不对啊,今儿刘家麒不是被凤鸣宫的宫人请了去的吗,怎么来的是皇上?
刘太医自回了太医院后,便神神叨叨地,嘴里嘀咕个不停。掌院嫌他烦人,便让他去后院筛选草药去了。
筛选草药一般都是底下宫人做的事,让一个太医去,不尊重不说,委实屈才的很。
“刘家麒。”掌院走到后院,一打眼就瞧见了捧着草药若有所思的刘太医,扬声喊道:“皇上有请。”
刘太医却还在琢磨着洛瑾瑜的脉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怎么突然就病得这么重了呢?
“刘太医?”掌院一时也摸不准皇上此番来到底为什么,转念一想,万一刘家麒入了皇上的眼,他这会儿这般怠慢,可就是自找苦吃了。
所以即便刘太医想东西想入了神,他也万不敢不耐烦地催促,只快步走到刘太医跟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罕见地带上了笑容:“刘太医,这些草药就留给旁人来弄,你快随我去正厅。”
刘太医被打乱了思绪,回过神来侧首看向掌院,疑惑地问道:“去正厅作甚?”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快些随我去正厅,皇上在等着呢。”话音落,掌院不由分说地打掉了刘太医手上的草药。
扯着他往正厅去,刘太医虽说一直在纳闷洛瑾瑜的脉象,可也是真真切切地在筛选草药,冷不丁被这么扯了去,心里头还挂念着没挑拣完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