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咳嗽不打紧,太后面上的神色更难看了几分,转眸横了皇上一眼,昨晚的事情,她还没找皇帝理论,等到出了凤鸣宫,她倒要好好问问皇帝,究竟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钟煜晨心也随着洛瑾瑜的咳嗽声揪了起来,还没等他将视线递过去,就被太后瞪了一眼,他一脸莫名,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众太医一一诊过脉后,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洛瑾瑜听得脑瓜子嗡嗡的,便抬手揉了揉,太后瞧见后,低喝道:“都小声些。”
声音里蕴含着的不耐和威压引得众人身躯又是一颤,连忙压低声音,更有胆小者,干脆直接闭上了嘴。
下首呜呜咽咽了半晌,太后逐渐没了耐心,扬声问道:“可商议出什么了?”
众太医闻听,面面相觑,一阵推推搡搡,最后将刘太医给推了出去,刘太医正苦苦思索,百思不得其解。
他昨日诊脉的时候,皇后娘娘的脉象显示病重入心肺,加之体寒之症,恐时日无多,怎么今日又变了?
他可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开得药,他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若是依着皇后娘娘昨日的脉象,他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皇后娘娘。
“如何?”太后瞧着被推出的刘太医,沉声问道。
刘太医恍然回神,拱了拱手道:“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子与昨日相比,已经好转许多。”
太后闻听,面上划过一丝喜色,继而追问道:“那现下,皇后娘娘的脉象如何?”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体寒之症是无法根治的,至于皇后娘娘肺气郁结,劳累过度,微臣可开几副方子,熬成汤药喝上几日便可缓解。”
“缓解?”
“若想痊愈,还得要皇后娘娘早日了去心结才行。”
太后和钟煜晨听完刘太医说的话,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移到了洛瑾瑜身上,太后抚着洛瑾瑜的手背,柔声问道:“你有何心事,说出来哀家都能替你办了,你又何苦闷出一身病来呢。”
钟煜晨的眸子暗了暗,心事?郁结于心?莫不是因为他和羽然?还是她与他之间的约定?她就那么想离开皇宫吗?
洛瑾瑜愣了愣,而后笑着说:“皇额娘,瑾瑜哪里有什么心事,左不过惦念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待瑾瑜休息好了,这病自然就好了。”
洛瑾瑜说完,看向刘太医,“刘太医,还是要麻烦你开方子了。”
太后狐疑地瞅了洛瑾瑜一眼,又一脸探究地瞥了钟煜晨一眼,瑾瑜莫不是因为皇帝才忧思过度?
“其他人可有什么不同的法子?”钟煜晨默了许久,开口问道。
下首的太医们闻听,两两对视了一眼,而后齐刷刷地回道:“微臣并无任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