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日的比赛结束之后,观众们也就一路七嘴八舌地离开了竞技场。
他们当然不知道整个尼德兰之下埋藏的那若有若无的阴霾,对于他们而言,每日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躲在黑暗里的谋杀与惨剧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在观众们的眼里,虽然今天齐格飞和布伦希尔德以及薇薇安的比赛极为精彩,三人都展现出了符合自己名声的强大实力。但是对于观众们而言,另外几个人的名字也经常出现在他们的口中——虽然浮士德和梅林的名字也偶尔会被提起,但是在今天的比赛之中,最为精彩、最令人津津乐道的,还是贝奥武夫绝地反击时浑身浴血从黑色绷带里悍然冲出,一拳将自己的对手打飞的那一幕。
甚至在欧内斯特里都没有太多崇拜者的贝奥武夫,居然在几千里开外的尼德兰里拥有了粉丝团这种令浮士德有些嫉妒的东西。虽然这个应援团里大部分都是尚未成年的少男少女们,但是应援团里的每个人似乎都以自己有贝奥武夫这种豪迈无畏的偶像而感到自豪。
“老子今天一定要把这一拳轰在你的脸!”一个精赤着身的魁梧少年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拳头从愁眉苦脸的浮士德眼前跑了过去。
“老大!”一个少年看见坐在一旁的梅林,惊呼了一声就学着贝奥武夫的模样竖起大拇指对着一脸无奈的梅林咧着嘴笑了起来。
浮士德面色愁苦地喝了一口酒,看着那群少年笑着跑远了。他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面庞道:“你看看,梅林,咱们兄弟俩怎么说也比贝奥武夫那头大黑熊看着要养眼很多吧?为什么就没有人来跟我们打招呼呢?——啊,叫你老大的倒是不少,看来贝奥武夫最后竖起大拇指笑着倒地的那一幕也很动人心弦。”
梅林揉了揉眉心,和浮士德碰了碰杯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你想,我本来就不想别人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我,本来我今天场的时候就已经尽量做得很低调了,没想到一切都被贝奥武夫这个家伙给破坏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两个满心愁苦但愁苦的根源有本质性不同的男人同时叹了口气,举起杯子碰了碰,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此刻,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归人们行色匆匆,他们的脸都带着幸福的微笑,而远方的炊烟是他们归家的方向。几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正从长街缓缓地走过,她们低声私语着,时不时地掩口发出一串轻柔的笑声,让她们头戴着的华丽羽毛都颤动了起来。各处的酒馆和餐厅都纷纷打开了自己的大门,穿着白衣的侍者拿着扫把打扫着门前的灰尘,而那些看不见我的灰尘则足以让他们扫整整一个小时。
这就是尼德兰,每一个人都悠闲而惬意,带着他们独特的随性。
“对了,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酒吧?”浮士德打了个呵欠,他本来回去准备睡个回笼觉的,但没想到刚躺下不到十分钟,下午一直不见人影的梅林便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自己窗子外面——浮士德觉得这家伙可能有爬女孩子窗户的前科,因为他明明可以走大门将自己叫起来,但他却选择了这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流氓行径。
呵欠看来确实是会传染的(顺带一提,我也打了个呵欠),梅林也打了个呵欠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跟我来的是贝奥武夫或者齐格飞——可惜,这两个家伙一个现在刚刚醒过来,一个最近比我还要神出鬼没,就只能把你抓来当苦力了。”
“谢谢你的看重,梅林阁下。”浮士德嘟囔了一句,一仰头又将自己刚倒的酒一饮而尽。这种花梅林的钱的事他很乐意做,因为这对于梅林这种吝啬鬼加守财奴而言是一件宛如割肉的事。
梅林摇了摇头,终于将话题扯回了正规之:“其实我们的目的你应该也明白,我在调查城中的这些爆炸**,而据我所知,这一次的事情或许和咱们一次在DìDū里遭遇的主教**有些关联......”
浮士德一脸迷茫地看着梅林。
梅林忽然惊觉这家伙在之前主教**里基本和维多利亚属于同类的龙套,基本没有和这件事有过多的牵扯,于是只能叹了口气,将王器和主教的故事再一次用简洁的语言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