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知道该隐的强大,但你应该听说过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吧?”
壁灯里的灯油已经所剩无几,梅林一面示意犯人们在监牢里找些灯油,一面看着莱昂纳多微笑道。
“这我当然知道,近千人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只留下了一捧又一捧的黑灰,这种恐怖的惨剧曾经让DìDū将该隐列为了第一级别的危险人物。”莱昂纳多咂了咂嘴,低声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反对你将该隐放出来的原因——无关于他是否值得信任,也无关于我们是否需要借助他的力量。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危险,他拥有着使整个欧内斯特元气大伤的力量。”
梅林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但那份担忧是没有必要的,他不会——或者说,他不具备着那样的力量。”
很久都没有出过声的托雷斯忽然皱了皱眉道:“说起来,我也听说过十年前该隐被捕之时的往事。法师塔接连出动了几位掌灯人,但这几名掌灯人却都死在了该隐的手下,这件事一直被法师塔视作奇耻大辱。就在当时的掌灯人议长、那位漫步者准备亲自出手之时,该隐却被监察部的部长阁下亲自出手击败了,这件事才算就此告一段落。”
他轻轻地眯了眯眼,因为他似乎明白了梅林的意思。
莱昂纳多却依然有些不解,他的天才更多的都放在了艺术之,对于事情的弯弯绕绕却并没有那么在行:“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如果他真的具备着能够将许多人感染幽邃症候群的能力,十年前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部长阁下逮捕,因为他完全可以以此作为条件威胁部长阁下放他离去——就算逮捕,也不可能放心大胆地让他在地底自由地过十年。”托雷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道,“难道说,他其实不具备着那样的大规模杀伤力?但他的确曾经将一个村庄屠戮一空过啊?”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或许是受了不白之冤?”齐格飞也扬了扬眉,脸的冷峻缓和了几分。
“你刚才还在让我不要太过相信别人。”梅林看了齐格飞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这是他的往事,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打算同情他,也请等到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再这么做。”
齐格飞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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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被我毁灭的村庄吗?”
该隐翘着腿坐在酒馆外的一张椅子——这家酒馆外本来放了不少的石质桌椅,然而在经过了凛风的空间乱流之后,还能够勉强看出原形的已经只剩下该隐身下的那一张椅子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法师塔的家伙,因为不论你们说什么,那些将你们视作神明的愚民们都会全盘相信。”该隐随意地翻了翻自己手的书,那本书根本空无一字,因为那只不过是他的魔导器罢了,“而我们黑魔法师则不同,不论是多么匪夷所思的恶行,只要将这件恶行的始作俑者定性为【黑魔法师】,那些愚民们就会全盘相信。”
该隐叹了口气:“我很好奇,你们法师塔到底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恶事,然后将这些罪恶全部推给了黑魔法师?”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想洗清我身的恶名,我能够从你的目光读出你的怀疑——放心吧,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该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着从椅子站起了身,,“我是一名黑魔法师,良善与仁慈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可以说这两个词汇是我的反义词。我只是觉得,虽然我是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虽然我是个无恶不作的黑魔法师,虽然这世间的无数人都厌恶着我们,但这并不妨碍我自己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