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魔法师似乎还有一些不解,但他还未来得及发问,蚀水却忽然缓缓停住了脚步。身为这支魔法师队伍的带领者,蚀水停下之后,后方的魔法师们也纷纷有些不解地停了下来。
“看来,对方也很清楚我们的目标是欧贝克啊。”蚀水的脸浮现出了一丝苦涩,语气也有些无奈,“我们的行动被人察觉了,各位。他们的打算很简单,那就是拖住我们,直到欧贝克被他们控制住的那一刻对方的指挥官很聪明,他知道当我们看见教皇之后,就一定会想办法将欧贝克救出来。我们在决策慢了一步,彻底导致了现在这种劣势的局面。”
那名魔法师愣了愣,旋即有些焦急地道:“那我们应该加快步伐”
“加快也没用,因为我们已经在你们的面前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让蚀水身的魔力顿时开始了沸腾。
长街的拐角处,站了大概十余名穿着白色兜帽长袍、手持烛台的诡异人影,而在他们的最前方,则是两个身高体型各不相同的金袍人。这两名金袍人也同样手持烛台,他们的烛台之燃烧着点点的烛火,那烛火在教皇导致的白昼异象面前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但却依然散发着无比明亮的光芒。
“......从这个计划开始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们两个老家伙去了哪里。”蚀水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嘲弄,“身为圣言教派的三位领袖之一,你们两人在约书亚失踪之后不但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探查一下约书亚所在之处的想法都没有我本来以为你们俩想取代约书亚成为新一代的教宗,原来你们不过是在等待机会而已。”
“你错了,我的朋友。”身材高大且有些微胖的金袍人第一个笑着开口了,他显然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的确,我们对约书亚一直有些不满,他所研习的圣言是大元帅安东尼的,因此一直以来我们都对他那种杀伐决断冷无情的性格极其排斥;但这并不代表着我们打算取代他,因为他才是最适合成为教宗的那个人我们只是选择了最明智的做法而已,为了将圣言学派继续传播下去,我们不能在战争的一开始就旗帜鲜明地站在某一方。”
他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有些抱歉地道:“对不起,我的说法太过笼统了我是说,我们不能在国王一派陷入劣势之时加入他们,如果他们输了,我们的学派在未来会彻底烟消云散;但如果我们看到了那么一丝胜利的曙光,那我们当然会在第一时间表现出巨大的热情与决心,毫不犹豫地加入他们啦!”
“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蚀水的目光显得更加鄙夷,“我听说你所学习的是大辩论家德摩斯梯尼的圣言,如果那位刚正的大辩论家知道自己的学生之中有这么一位投机取巧的奸诈之徒,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谁才是奸诈之徒?谁才是投机取巧的小人?”那位金袍人的语气忽然一变,一股不可冒犯的凛然气势登时弥漫了开来,“是对于王国毫无崇敬之心的那个人,是摒弃了一直以来的传统的那个人,是视数百年来的法则与条例于不顾的那个人,是心口不一的那个人!帝国人们,你们睁开自己的双眼仔细看看,我们美丽的欧内斯特在你们那被私欲所蒙蔽的领导者的手下受到了多少破坏,有多少白日里还在让自己的母亲等他回家吃饭的军士战死沙场,有多少本来有着无限前途的少年被这一场内乱彻底毁灭?帝国人啊,如果你以自己的帝国人身份为傲,那么就应该与我们一起,停止这一场内乱,团结在国王的麾下,让那些用贪婪的目光觊觎着我们家园的魔鬼们倒在我们的剑下!”
嘭!
蚀水的法杖骤然落在地面之,并且砸在了自己的脚,总算是让她本来有些迷茫的内心重新恢复了平静。她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看向那个高大金袍人的目光之中也不免闪过了一丝惊骇那是她闻所未闻的魔法,那个金袍人只是简单地用几句话语,就差点让她的内心被她的话语所控制!
“法师塔,水系主任,蚀水。”蚀水缓缓地举起了法杖,但心却已经沉到了谷底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两人是谁,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会做出这种在半路堵截对手的事情。
如果只来了一个,或许我还勉强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可是他们俩同时出现,就算是罗根,恐怕也没有打败他们的可能性!
“追圣所圣言学派三院之一,大辩论家德摩斯梯尼的一位微不足道的学生,圣赦院院长,叫我圣赦就好。”高大的金袍人微笑着举了一躬。
“三院之一,仲裁院院长,仲裁。”身材矮瘦的金袍人终于开口了,而随着他一开口,一股苍凉的气息便自蚀水的心底腾了起来,让她几乎想扔下法杖就此放弃战斗,“不过是一位盲诗人的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