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边儿元柔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琴瑟苑,浑身轻松。
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祝欢丝小姐想请元正妃同去丞相府用午膳。
元柔贝笑了笑,便点了头,让丞相府里来传话的人就先回去了,说她稍后会去。
元柔贝算了算,好像也确实是好几天没过去了,祝欢丝应该是想自己了,便换了身雅致点儿的衣服过去了。走之前,还特地嘱咐了,说让雪余姑娘的安胎药要按时吃着,不能伤着她肚里的孩子。也没说是肚子里的皇嗣,只是说肚子里的孩子。
舟儿便跟着元柔贝一起坐上车去相府。
瞧着生产的太医要一直是一个人,这样最后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对孩子和母亲都好。所以为雪余安胎的还是那日的那个太医,因着元柔贝的命令,便隔几日便来一次,为雪余把脉、安胎,不时地换着不同时候给喝的安胎药。
“大嬷嬷,这是接下来一段时间里要给姑娘熬的安胎药,同之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多了几味补身子的药,到时候孩子好出生。”太医说着,说完之后便告辞了。他总还是个男子,不太便多见姑娘,只是生时来接生便是。
大嬷嬷吩咐了下去,让膳房快些熬药,然后给送过来。
那日之后,雪余的胎还算安稳,并无流产的征兆。
于是,太医便说,可以每日多走动走动,孩子也会更健康些。
而现在,雪余便在自己的屋子里面走动,外头冷,她不敢受冻,但凡有一丝差错,她便会恨死自己的。
方才太医同大嬷嬷的话她也是听见了的,走了一会儿,额头上有了些许汗滴的时候,雪余便停下了,坐在椅子上,拿香巾擦着额头上的汗。
擦完之后,把桌子上的杯子翻转了过来,为自己倒着水。不能喝茶,因为许会对孩子不好,而且她这屋里也没什么好茶,好些的茶都紧着琴瑟苑了,元正妃很喜茶。
雪余皱了皱眉,她那唯一的婢子在是又去了哪里,不知道应该来服侍自己的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雪余一下一下地调整着呼吸,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一切以腹中的孩子为重。
当当当!
“进来。”雪余应着,想着该是自己的安胎药到了。
雪余朝门的方向一看,却是那个伙夫拿了食盒进来,冬日里冷,便拿食盒盛放着安胎药,这样便不至于拿来时冷了。
因着外面冷,伙夫进来之后,便把门关上了。
“雪余姑娘。”那个伙夫微微行着礼。
其实那个伙夫的模样还是极为端正的,因为在膳房工作,所以脸时常是带着灰的,不过后来记着了,拿了布子在手里,脸上有了灰便把它擦干净,脸干净了之后才觉得人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
但还是变不了他只是个伙夫的事情,变了的只是那张脸,能看了,也还算可以,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亮。
“雪余姑娘,这是您的安胎药。”伙夫把安胎药从食盒里端了出来,放在雪余面前的桌子上。
现在雪余见到他时,眼里已经没有了厌恶,反倒是很平静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