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柳村的收尾工作做得差不多了,除了十余位老者受到惊吓又扛不住瘴气之毒去世之外,其余村民们全都痊愈了。
苏宅事件曝光,覃父和林父的死亡真相也被揭开,苏氏成了众矢之的,陈惜之早已将苏闵中、苏宅管家、苏闵中聘请的杀手们都抓起来押回天后山审判。
苏闵中在其他城镇的旁氏亲戚,连续几天被人扔垃圾臭骂。
覃后盛和林晓晴较为年轻,早就痊愈,还协助药王谷的医师们一起救治其他村民。
在陈惜之就要离开之际,覃后盛带着林晓晴找到了陈惜之。
覃后盛道:“陈少主,我和晴晴有话想和您说。”
林晓晴也说道:“陈少主,您每日如此繁忙,要不是听说您今日就要回天后山,我们也不好来打扰。”
陈惜之道:“覃公子、林姑娘不必多礼,有话不妨直说。”
林晓晴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季夫人和那个小女孩,就是您的师妹叶缓缓和花妖遇萤。传闻说她们杀了五个人,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我......我......”
林晓晴的脸通红通红的,覃后盛紧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晴晴,我来说吧。我和晴晴从小认识,早就心悦彼此。但无奈两家母亲的恩怨,再加上父亲的死亡、邪祟作祟等原因,从小就被人说不能在一起。有人说过,只要我们两家的人在一起,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就会克死身边的人。我们两个人每天在一起,却只能以朋友的名义相处。若不是叶姑娘发现端倪并且出手相助,家父的死因就不得沉冤昭雪,我和晴晴,就无法突破这些障碍真正在一起。”
林晓晴道:“若不是叶姑娘出手相救,我们两家全都会死于苏闵中手中。叶姑娘和天后山都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瞧我说的什么话,叶姑娘也是天后山的剑士。总之,我们两个打算择日定亲,想邀请陈少主、叶姑娘、季公子和遇萤一道前来。要是陈少主遇到叶姑娘,可否转达我的请求,可以把这封信给她吗?”
林晓晴将手中的信交给陈惜之,陈惜之收下了,“两位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要是见到她,我一定会转交给她。”
这时候,天后山弟子们上来禀报:“大师兄,远修师兄请你再到苏宅的地下室看看。”
陈惜之对弟子点头示意知道了,又对覃后盛和林晓晴说道:“两位的父亲是否已下葬,如果还需要帮助,可以对留守在苏宅的天后山弟子们说。”
覃后盛和林晓晴再次道谢,陈惜之就匆匆离开了。天后山的弟子整整花了十天,才在郊外的半山腰上找到覃父和林父剩下的头颅。苏闵中只挖走了他们的头颅,剩下的尸骨就藏匿在半山腰的斜坡上。正因为的斜坡,村民们一般都不走这条路,再加上有意埋藏,便很难寻得了。
苏闵中在被押回天后山路上,一直疯疯癫癫的哭喊着不愿离开双柳村。他当年舍不得儿子,认为只要强留住儿子的灵魂,就有机会能让儿子复活。然而整个密室被叶缓缓毁了,供养他儿子灵魂的阵法也被破坏了,他已经找不到他儿子的魂魄了。偷覃父和林父的头颅,则是因为心中不忿,认为当年拒绝他儿子的两个女人凭什么得到幸福,除了控制覃父和林父的灵魂做自己儿子灵魂的仆人之外,还要去毁他们两家的下一代。他苏闵中断后了,覃家和林家也得跟着断后!
苏闵中在囚车中又哭又笑,一会喊道:“儿啊,让爹爹抱抱你!”,一会又慈祥的说道:“不对,不对,这个字不是这样写的,爹教你”,一会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是你送给爹的四十岁大寿礼物?爹太喜欢了!”,最后便是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们都给我去死!”“全都去死!”“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哭你们就得哭,我笑你们还得哭!”
赵梓旭没来帮他,陈惜之的确非常忙,从早上闭眼到晚上闭眼前,都是弟子们“大师兄、大师兄”的叫,所有事情都要过问他。若是天后山的事他也就算了,但这次是关系到好几个村子上千条人命的事,赵梓旭也不来,这让他实在有点生气。
陈惜之检查完苏府地底下发黑的器物,安排了人员留守后,打开了拖了一天还没看的信。
这是赵梓旭的来信,说素玄的情绪不稳定,他甚至还被迫分居了等。
陈惜之无奈,叫来一名弟子,“你传书去西江赵府,就告诉你赵师兄留在家中即可,不用赶来双柳村,也不用赶去天后山。”
弟子为难的拿书一封信,“可是我刚刚收到的信,陈门主派赵师兄去大镜山了。”
陈惜之道:“我们也准备回去吧。”
这时又有弟子从远处边跑边喊:“大师兄,大师兄,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要硬闯苏宅地下室。”
陈惜之脑海中闪过各种可能:苏氏的旁系后人?遗漏的邪教同伙?埋伏等候指令的杀手?
弟子气喘吁吁的报告道:“那人说她叫毕珣。”
陈惜之久违的听到毕珣的名字,心中激起了万千波浪,心想:也是啊,双柳村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毕珣一定猜到缓缓可能在这,她一向担心朋友,亲自来找朋友是情理之中。她果真一点都没变,别人的事情永远重要过自己的事情。
察觉到自己在胡思乱想,陈惜之对弟子说道:“知道了,我去处理吧。”
毕珣知道陈惜之在这里,她也在等他。
“毕珣,好久不见。”陈惜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陈惜之望着毕珣的背影,彷佛回到了曾经,一日三餐、日出、日落,随时都能见到的欢快身影。
毕珣转过身,仍然是灿烂的笑容,“陈公子,快半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呢。你过来,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毕珣就这样拉着陈惜之的手腕,带着他绕过苏宅的庭院,来都苏闵中的房间,“你猜这是谁的房间?”
陈惜之道:“苏闵中。”整座苏宅他都不知道翻过多少次了,更别说罪魁祸首苏闵中的房间。
毕珣装作老者的样子板着脸,“瞧瞧你们这些大门派出来的弟子,还是阅历太少。让我教教你们吧,你知道这花瓶里有什么东西吗?”
陈惜之道:“已经枯萎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