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笙道:“你明明很喜欢祁师妹,又非要表现的这么花心。要是你改改你的说话方式,不要这么轻浮,可能你们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对了,听说素玄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两个月就要出生。”
提起素玄,李清笙突然意识到找到叶缓缓的方法很简单——素玄姑娘生孩子时,叶缓缓很可能会回去西江。
李清箫看穿了李清笙在想什么,自言自语道:“我们李家要断后了,要断后了。”
叶缓缓和季如枫离开灵泉寺后,考虑再三,决定去凤凰山境内的西域。
这一路上,有些大胆的小妖小怪在她和季如枫消息时主动示好,甚至结伴上路。
直到有一天,她又遇到了许久不见的红眼乌鸦。
红眼乌鸦本只是偷偷跟着叶缓缓,但季如枫的无意一撇,就发现这只乌鸦的不对劲。
季如枫道:“这只乌鸦有着浓厚的腐尸味,气息非常肮脏。”
叶缓缓道:“它们好像是被下了某种诅咒,只能吃死尸肉为生,否则会活活饿死。”
季如枫对着红眼乌鸦说道:“小家伙,我不会伤害你,你飞到我手上,让我认真看看你。”
红眼乌鸦小心翼翼的飞下来,落在地面上,慢慢的走到季如枫面前。
季如枫蹲下身,伸出手掌,红眼乌鸦走上了他的手掌。
季如枫闭上眼,感受着红眼乌鸦的记忆。
许久后,季如枫才睁开眼,眼神中竟是愤怒,“我都知道了。这只乌鸦是阴阳师其中一个流派——石川阴阳师所饲养的三眼乌鸦。石川阴阳师的特点是每位阴阳师至少都会有一个从小养到大的灵兽为伴,他们共同修炼、共同长大,共同作战。这些乌鸦有三只眼睛,有强大的灵视力,是辅助孩童时期阴阳师一同修炼的好伙伴。它们擅长追踪和侦察,对主人忠心,非常护主。它们喜食鱼类,但却不吃任何死肉。
你还记得你曾经进入禤曼曼记忆中,有位皇帝叫毕云安吗?当时有位国师进言害过禤曼曼。那位国师叫谢其伶,他活到了现在。”
叶缓缓惊呼道:“怎么可能,那得好几万年了!”
季如枫道:“不知道他修炼了什么邪术,总之活到现在,力量还非常强大。他找到了毕云涯,以教毕云涯邪术为条件,让毕云涯为他做事。慢慢的,有阴阳师逐渐发现他的存在,并且知道他野心不小,一直在制造妖兽。谢其伶便通过当时还是皇帝的毕云涯追杀所有阴阳师。
阴阳师被他铲除完毕后,他留意到这群三眼乌鸦。他不想被人发现,想要三眼乌鸦为他所用,替他去各处侦察。三眼乌鸦不同意,他便对它们下了一个恶毒的诅咒,让它们只能以死尸为食,逼它们臣服于他。”
三眼乌鸦猩红的眼睛中流下了眼泪,直接跪坐着,用翅膀擦去眼泪。
季如枫继续说道:“它们的眼睛原本不是红色的,而是黑色的。正是因为看起来和普通乌鸦一样,才能够四处侦察。因为吃尸才让眼睛变化,对于它们来说,这是罪孽的象征。它们的主人死了后,它们原本也想跟着主人离开这个世界,只是它们对谢其伶有恨,不想主人们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直苟活着。直到遇到了你——五百年后的第一名阴阳师,它们又觉得充满了希望。”
叶缓缓抱起乌鸦,但她身上的气息让乌鸦特别难受,乌鸦挣扎着离去。
季如枫道:“你身上阴阳术的气息有净化作用,它身上都是污浊之气,气息相冲,会让它觉得难受。”
叶缓缓俯下身子,对乌鸦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才知道你们的故事,你是一直跟着我,跟到这儿吧?季如枫,我们去玉华山吧,或者,我们先想办法公开这件事,起码让人知道,至少不像大镜山一样,那两姐弟差点到死都没人发现。”
季如枫拉住叶缓缓的手腕,“等等,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李筱墨曾是凤凰山的门主,当年毕云涯捉住了这些三眼乌鸦,李筱墨救走了这些乌鸦。但在李筱墨死后,这些乌鸦再次被毕云涯捉住。谢其伶非常强大,李筱墨都不是她对手。当年的李筱墨和现在的你一样,都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谢其伶已经活了上万年,对付他必须从长计议。”
叶缓缓有点无法接受季如枫所说的话,李筱墨是姓李,但天底下姓李的很多,偏偏她就是凤凰山的人,还曾是凤凰山门主?凤凰山中那些空缺的牌位,难道就是阴阳师的灵位?
叶缓缓越想越不甘心,“堂堂这么大一个凤凰山,连自己的祖先、自己的门主都不敢认?太过分了!李筱墨不该得到这样的对待!你知道吗?我每次去见李筱墨,她总是笑吟吟的,似乎永远都是好心情。她虽然死了,但她灵识还在,她是知道凤凰山现在是怎样对待她?他们凭什么,凭什么把一个如此优秀、为天下百姓而牺牲的人从历史中抹去,连一小寸位置都不给她?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一口一个仁义礼孝,到头来自己的祖宗都不认?李筱墨不能够被这样对待。”
叶缓缓说着说着,眼泪都出来了,她这次是被气哭的,为李筱墨而愤愤不平。
叶缓缓气冲冲的,带着季如枫御剑赶去西江。御剑累了,就换马,休息够了,卖掉马又继续御剑。如此赶路,五天就到了西江。
三眼乌鸦跟着他们一同到了西江,到了文苑门口。
叶缓缓径直来到李筱墨等人尸骨所在的密室,将李筱墨的尸骨用衣服包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抱着出去。
李筱墨本就只剩下灵识,她拦不住叶缓缓,只是像往日那样笑了笑,“你都知道了。那你是想冲去凤凰山为我讨个公道?我还没说你呢,弄得现在除了天后山、凤凰山都在追杀你。”
季如枫问道:“李姑娘,你是不是有个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