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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噩梦

沐晚宁及笄那日的粉红传闻才传了两天,陈都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情就变成了沐老王妃陷害宁郡主。

坊间传闻说得有鼻子有眼,先是痛批了一顿伪善的老王妃,又说被蒙骗十几年的沐王一家甚是可怜,最后再附上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叹,劝诫大家莫要识人不清。

“郡主,奴婢有一事不明,想问问郡主。”锦楼一边调整花瓶摆放的位置和角度,一边问坐在书桌前写字的九月。她升任二等丫鬟之后,也没有放下管理花木的职责,照旧往九月房中送花。

锦亭不及之前积极,已经三天没有借着看花的名义抹药了。朱嬷嬷倒是又来找了锦楼一回,锦楼在九月的授意下并未拒绝也并未答应,只说需要些时日考虑,此事便这么拖着。

九月堪堪写罢一句“晓雾将歇,猿鸟乱鸣”,正提笔欲写“夕日欲颓,沉鳞竞跃”,闻言一顿,“何事?问吧。”

锦楼松开花瓶,绕到九月身边,压低声音问,“奴婢只是觉得奇怪,既然沐老王妃伪装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动手,那为什么现在又动手了呢?”

蓝衣少女目光微冷。

是啊,为何伪装多年却突然发难?自然是托了谢氏这个唯恐天下不乱之人的福!

但她是不会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口的,略略思量,便笑道,“许公子醒来时,喊的第一句话就是晚宁妹妹,可惜沐小郡主对他并无男女之意。也许,许公子正是因此才心生歹意,与沐老王妃合谋的吧。”

毛笔上的墨有些干了,她重新沾了墨汁,轻轻落笔,“终归是沐王府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若非不巧被牵扯进去,晚宁妹妹前几日也不会来那一趟。”

饮冰居这么多丫鬟婆子里只有一个锦楼可以信任,偏偏她至今依然是二等丫鬟,不能时时跟在九月身边。好在谢氏自负轻敌,更被她自己亲手塑造的“慈母”名声所拘束,除非拿捏到了要命的把柄,否则应该不会冒着跟九月翻脸的风险算计锦楼。

九月不禁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这曾让她引以为豪又弃若敝履的宠爱,会成为她掩藏计划的最佳幕布呢?

不过,一辈子待在敬王府到底是不可能的。她若一直身在闺阁,行事多有不便。所以,不管是嫁人还是什么其他途径,她必须要离开敬王府,才能真正毫无顾忌地对付他们。

只是,一想到嫁人二字,她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那个玄衣少年的容颜。

萧阑其实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梁侯府门第不及敬王府,但也不差,梁侯爷更是总在朝堂上与她父皇对着干。她若嫁他,敬王府应该不会起疑心。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喜欢他。

对于自己的心,九月从未有一刻比在沐王府那天更看得清楚。当时那种情形下,她面上装得镇定自若,可直到许成贤倒在地上的那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怕。

然而她的不安与惧怕,在看见萧阑的时候全数消失了,以至于失神到脱口而出那般惊世骇俗的话。别说萧阑了,就是她自己,在清醒以后也恼怒起自己的出格来。

少女忽然展颜一笑,笑中却难掩苦涩。

也好,就让他以为她是个行止放荡的女子吧。日后,他与她大路朝天,再无瓜葛。只要萧阑不凑上来惹她,时间久了,她总能斩断情丝的。

……总能的。

九月努力忽略心口传来的隐隐抽痛,温声道,“我今日一时兴起练字,可惜写得都不大好,连着团了好几张,都扔在地上也不是个事。锦楼,你便连带这张一起,都拿出去烧了吧。”

锦楼并未多问,闻言便躬身答是,接过九月递来的纸团后,又蹲下去捡起了地上大小不一的五六个纸团。

九月眼神闪了闪,“我在软塌上休息一会,你跟她们说不要打扰。”

“是,郡主。”锦楼抱着一堆纸团转身,一直走到僻静之处,她才从中挑出团得最紧实的一个,细心展开看了起来。

纸条上只写了七个字:老侧妃身体如何。

锦楼略有诧异,但面上不显,快速把手里的纸重新团起来后,与其他的废纸一齐烧尽了。

自从她主动向九月告知锦亭一事后,她就以这样的方式接受九月的密令,至今还无人发现异常。

朱嬷嬷虽对她的不合作态度不太满意,但碍于九月的关系,也对她无可奈何,所以她这个二等丫鬟做得十分如意。她甚至还在锦亭的眼中看到过一丝嫉妒,尽管后者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任何不该说的话。

对这个姐姐,锦楼的态度很矛盾。一方面,她顾念二人之间血脉相连的亲情,另一方面,又不满于锦亭听人挑唆,背叛九月的行径,还有些惧怕她嫉妒的眼神。

也许身份的变化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吧,锦楼不无感慨地想,但她一定会好好待郡主的。若有一天,锦亭再次不知好歹地害郡主,她绝不会被亲情牵绊了。

……

时至小满,天气愈发热了起来,在软塌上和衣而眠的九月又梦到了前世的事情,心情激荡之下,不一会儿就流了许多汗。

“不要!不要去!我求求你,别走……”少女神色痛苦眼角含泪,不知道是看见了谁的离开,只知道拼命摇头,出口的声音沙哑到难以听清。

“郡主?郡主!郡主你醒醒,你怎么了?”玉露一进门就发现九月不对劲,连忙跑到软塌边,试图叫醒她。

九月猛地睁开眼睛,那一瞬间,她眼里尽是无措与恐惧,看得人心惊,却又在这心惊里,生出为何如此的疑惑来。

萧阑,她梦见了十年后的萧阑。与前世不同,梦里的她选择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可青年冷笑一声用力甩开,不顾她被这力道带得摔倒,径自踏上了西去的路。仿佛是在报复似的,那人连一个回眸也不屑给她,放任她瘫坐在地崩溃痛哭。

从前世燕鸣华设计虞洛书那天开始,她就不再允许自己流泪。说到做到,后来的六年里,她唯一一次破例大哭,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为父母兄长的死而自责。

但这个并非事实的梦里,他甩开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条很深很深的河。河水是黑色的,一丝光也不透,汹涌着,想淹没她,抹杀她。然后,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泪水就已失控。

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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