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之前的举动引起了你的误解，亦或者是造成了你的困扰的话，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并且我发誓在这之后，我会尽可能地远离您，减少您的困扰。”

在他说完话后的那一瞬间，幻影舱带着殷绪绪脱出，她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中，红发的少女很慢很慢地从舱中坐起。

她只觉得头很疼很疼，眼睛都开始发酸，这似乎有些影响了她的思考。

少女停顿了好几秒，终于发现，现在也许就是最好的情况。

如果蒋冉从一开始起就不喜欢自己，那他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缠绵的过往，如果没有过往的那些回忆，最后蒋冉的悲剧也许不会发生。

……

殷绪绪把一切事情想清楚了以后，这才又重新面色自然地看向了现在开始上台，做开学典礼演讲的太子殿下。

赵明泽今天穿着的同样也是第一军校的校服，然而殷绪绪却敏感地注意到对方同样在这样的基础款校服上加了一点小修饰，例如漂亮的宝石袖扣，还有袖子处不太引人注目的暗纹。

自然，这些金钱堆积上去的产物得到了它们应有的作用。

不论是谁看向这位太子殿下，都会觉得他尊贵非常，却又不显得铺张奢华。

而这位殿下现在终于开始说话了，如他在外的风评一般，少年就算只是做一个简单的开学演讲，听上去也是柔和耐心，同样也没有架子。

殷绪绪很快就听到周围的少女从讨论蒋冉，齐刷刷地转为讨论这位殿下，而他们的话语不再褒贬参半，而是全以最为动人的形容词描绘着这位在他们眼中完美的太子殿下。

倒是少女身边站着的桃乐丝，她慢慢地吸了吸鼻子，转而就低下了头，看上去对于这位殿下的演讲不怎么关注。

殷绪绪见状挑了挑眉，她之前就觉得桃乐丝和这位殿下之间应该有什么小摩擦或者更多的故事，但是因为与她无关，她倒是没有什么追问的意思。

过了几秒后，倒是桃乐丝先开了口，小姑娘挪动着嘴唇轻声说道：“今天的晚会，你会参加吗？”

殷绪绪眨了眨眼，她意识到前者指的就是那些上流小群体为了接纳他们这些新血而置办的晚会，少女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看向了台上还在说话的太子殿下，这才点点头：

“我被邀请了。”

“哦哦。”桃乐丝赶紧点点头，她继续小声说道，“那我们今晚一起过去吧，也算有个伴。”

殷绪绪这才把视线转向了那边的桃乐丝，银发的少女这时候看上去多少有些紧张，说话的时候都没敢看向她。

少女停顿了几秒，转而福如心至：“你是没什么朋友吗？”

“我，我……！”桃乐丝的脸猛地涨得通红，她快速回头看着殷绪绪甚至带着些困惑的神情，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殷绪绪现在所说的，大半也是实话，桃乐丝和柯丽妮·迪南的朋友圈，有很大程度是重合的，这一次两者彻底地闹僵，朋友圈的那些女孩儿自然会审时度势地偏向他们其中的某一方。

——桃乐丝心里清楚，就算自己这次看上去是得了一个第一名的好成绩，但是柯丽妮·迪南的强势会让她们所有人都完全归属到她的那边。

而殷绪绪则属实是有些困惑，现在毕竟这是她的第二辈子，小姑娘间心照不宣的小团体已经离她实在太远了。

女孩儿们总会渐渐长大，也许某一天就可以明白曾经她们年轻时候喜欢搞的小团体政策，甚至是有些可笑的。

现在的殷绪绪看着十九岁的桃乐丝，开始绞尽脑汁去回忆十九岁的自己，但是确实是因为时间太过得久远，她实在没办法再回忆起十九岁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也许也像是眼前的桃乐丝一样。

——笨拙，小虚荣，同时又善良得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她还是微微地笑了笑，便道：“那就一起去吧，晚上我来找你？”

“好，好……”小姑娘苍白的脸上又浮起了红晕，她赶紧点头应下。

“绪绪，我可以叫你绪绪吗？”小姑娘又小声地说道，殷绪绪在那边停顿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默认了她这个称呼，转而就听到她有些困惑地道：

“绪绪，我觉得你看着我的眼神……好慈祥。”

殷绪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