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唤醒了嘈杂的街道,也唤醒了正在熟睡之中的剑无悔。
以往他的生物钟总会在这时提醒他,该上街乞讨去了,虽然如今他已不在乞堂,但这早起的习惯却不会改变。
刚欲睁眼的剑无悔感觉自己的左手臂似乎被重物压着,令他血液不畅,麻痹不已。
而且鼻尖还有着毛绒绒的东西,令得他鼻子有些瘙痒。
他有些朦胧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散乱的青丝,往手臂上看去,只见一肌肤胜雪的女子正躺在自己手臂之上。
她一双秀美的娥眉淡淡蹙着,蜷缩着身体,如同受伤的小鸟般,似乎在梦中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剑无悔见到这一幕顿时是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起来。
他望着自己与胧月赤裸的身体,随即昨夜的记忆便一一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善魂与恶魂虽各自独立,但共用一体,其记忆还是相通的。
其中一魂掌控身体,并不影响另一魂的意识,另一魂也能观看所做的一切。
只不过昨夜恶魂将善魂意识隔绝,导致善魂根本不知恶魂昨夜干了些什么。
如今记忆的出现,善魂顿时是气得浑身发抖,心道这恶魂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做出如此之事,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虽说恶魂自认为计划缜密,但人心难测,万一胧月不顾一切地要杀死他呢?
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但之后胧月可是教导自己之人,这恶魂不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剑无悔的动作似乎惊动了胧月,胧月秀长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随即睁开了一双明眸。
剑无悔慌乱的脸映入她的眼帘,见到剑无悔的第一反应,胧月便是手作爪状抓向剑无悔的脖子,将他喉咙扣住,然后一卷被褥,将自己赤裸的躯体遮掩起来。
随即昨夜荒诞的记忆便从胧月脑中断断续续的浮现而出,她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羞怒之色,厉声道:“你是谁,昨夜为何会在我房间,不说我杀了你”
剑无悔被胧月锁住喉咙,当即冷汗滑落而下,吞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说道:“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这可和恶魂的计划不一样,恶魂的计划是胧月清早见到此情此景定会惊叫出声,引得众人发现。
最后把白灵笙引来,至于白灵笙为了达到她的某种目的,一定不会轻易的杀死他,也不会让胧月杀死他。
而欧阳修所留下的墨笔,再加上昨夜恶魂在胧月面前表现出昏迷模样。
便能伪装成是欧阳修兴致偶发,将一勉强算是少年的孩童与清倌放置一室,下其春药,这样剑无悔便能完全将自己置身度外,证明自己只是也是一个无辜的人。
可是这胧月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见到剑无悔便将他抓住,也不发出惊叫,便要索其性命。
胧月不叫那白灵笙怎么发现此处的情况,怎么阻止她杀死自己。
剑无悔善魂此刻在心中早已将恶魂骂了个狗血淋头,对着脑海中的恶魂暗道:“你这恶魂,还以为自己万无一失,现在可怎么办”
恶魂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可置信地道:“我...我错了,我真的算错了,那胧月为何不惊叫,这不应是女子的正常反应吗?”
胧月见剑无悔不言语,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褥,以及剑无悔赤裸的身躯和床榻四周胡乱丢弃的破烂的衣裳。
当即怒上心头,便要取了剑无悔的性命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剑无悔见胧月的眼中渐渐爬上了寒意,手中的力度也加大了起来。
吓得他瞳孔一缩,连忙大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清楚发生何事,我只记得昨夜好像突然被人打晕了,然后昨夜你就对我那样了“
此时的剑无悔只能高声求饶,赶忙说出自己是被打晕,希望能将一切责任都甩出,让得自己化为无辜之人。
胧月听得剑无悔说到昨夜之事,芳心顿时一乱,眼神也不由自主看上床榻中间的一抹红色。
那抹红色如红梅般绽放在雪白的床榻之上,格外刺眼,看到红梅的胧月心中顿时一软,杀意也削减了不少。
随即她又想起昨夜她刚进房门时,剑无悔似乎是处于昏迷状态,想到此,她便记起了昨夜的那张宣纸。
她裹着被褥走向桌子,果然发现其上有着一张宣纸,纸上所写的与她记忆中的丝毫不差。
正是“风月霸王欧阳修——到此一游”
再联想起方才剑无悔说他被击晕,那么结果就显而易见了,真相便是这一切皆是欧阳修所为,并不怪剑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