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将主意打至二楼之上,二楼虽说皆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之人,可是待遇比之一楼那可谓是天差地别。
一楼之人,每夜须得交出自己赚取钱财的一半,可谓十分苛刻。
而二楼清倌只需交出一成即可,还经常有许多玉清楼中发放之福利。
至于琴棋书画,耳濡目染许久,她倒是也会上一些。
只要成为二楼清倌,不仅只需卖艺,收入比之在一楼之时定也会大幅增长。
可那二楼,却也不是想上便上的,虽说只要三楼之人的同意,但一楼之人平日里哪会与三楼之人有所交集。
二三楼清倌一向看不上出卖身体的一楼娼妓,又哪会轻易让小红上得二楼。
正巧碰上胧月的小红当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因为这胧月恰是有权可以将她调上二楼之人。
虽说希望渺茫,反而可能惨遭羞辱,但是为了生计,她也不得不如此。
胧月见小红注意到了剑无悔,立马冷声道:”一个下贱的娼妓还妄图趋炎附势,不知所谓”
随即便带着剑无悔转身而去,不欲与之继续纠缠下去。
胧月实在是不敢在此久留,她怕等下要是从哪冒出一个清倌,那这剑无悔的身份便是隐藏不住了。
小红听得胧月如此屈辱于她,心中怒火瞬间油然而生,愤怒的她紧握拳头,指甲已经嵌入掌心之中也丝毫不知。
她望着胧月与剑无悔远去的背影,脸上充满了怨毒之色。
在玉清楼摸打滚爬许久的她深知忍耐二字,她与胧月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之人,或者说,胧月要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因此,就算胧月如此,她只能将自己的恨意深埋心底,说不定她还要恳求那胧月,不得不说这正是一个小人物的悲哀之处。
突然,望着胧月离去的小红眼中精光一闪,她似乎看见了一副不可思议的画面。
那是一双男子的靴子,没错,胧月身旁那女子穿的正是一男子之靴。
“难道说...那是一男子”
小红皱眉思索,随即瞬间恍然大悟,难怪自己对得那女子毫无印象,原来竟是一男子假扮。
这么说那胧月是与那男子共度一宿,要知道三楼清倌可尽皆是处子之身,要知道玉清楼规定便是三楼之人必须是处子之身。
想到此,小红脸上不由浮出一抹讥笑,心道:“胧月啊胧月,这下我可抓住你的把柄了”
出了玉清楼的胧月见小红没有跟来,顿时心中一松,刚才真是虚惊一场,要是小红换成楼上的清倌,恐怕一切就没那么幸运了。
走进了剑无悔居住小院,胧月见白灵笙还未至,脸上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心道自己还好赶在白灵笙的面前,也不枉费自己急匆匆赶来。
剑无悔一回到院子,立马进屋将身上的襦裙换去,这襦裙穿在身上他早就觉得变扭异常了。
望着换下的襦裙,剑无悔心道这襦裙虽十分好看,但是却并不适合自己,还是留给女儿家穿吧。
换上一身劲服的剑无悔顿时觉得浑身顿时舒畅,只不过脸上的胭脂水粉与发髻并未祛除,还是显得有点怪异。
随即他取下玉簪,并打来清水仔细地清洗着脸上的胭脂水粉。
他努力揉搓着脸庞,直到再无一丝胭脂水粉为止。
清理完毕的剑无悔看着脱下的襦裙与玉簪,脸上神色一阵唏嘘,感叹着今日这神奇女装经历。
此时的胧月正望着院前的玉清楼,满目迷惘,也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剑无悔将襦裙与玉簪递给胧月,有些畏惧的道:“这...这些还给你”
回过神的胧月望着剑无悔,接过玉簪,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襦裙。
随即深吸一口气淡然道:“这襦裙,我便不要了,你扔了吧”
此刻胧月的内心却不似便面那么平静,而是泛起了道道涟漪。
既然不能杀于你,便让此襦裙如同自己的青春一同逝去,也算是对昨夜的一种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