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弗兰克走到一条小巷的时候。
几个尾随而至的无名者相互对视一眼。
这前方是类似贫民窟一样的上世纪建筑群,各种隐秘的巷道曲折如迷宫,如果没人近距离跟踪,很容易跟丢目标。
其中一个戴着面具的无名者出声:“我跟上去,你们拉开距离。”
其他几个面具人眼中出现了迟疑。
“我学过几年搏击,曾经是觉醒者的候选人,这样做是最好的判断。”
同行的无名者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论是觉醒者还是超凡者,他们的力量都太过惊世骇俗,这还只是在预测中推断为D级的超凡者,普通人仅仅是跟踪都要做好随时丧命的可能。
当无名者在经过又一个拐弯处,猛然发现一直跟着的弗兰克消失不见了踪影,心中顿时暗叫不好!
这时,一张坚硬如花岗石般的大手出其不意地从背后扣住了他的咽喉。
“嘿嘿,抓到你了!”
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从我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就是你们跟踪的我?”
“我知道你听得懂。”
面具人嘴里一个字都不吭声,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弗兰克讨厌这种目光,他摘下了这个人的面具,看到面具下的真面目,他有些失望。
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年纪约莫三十四十左右的一个中年人,丢在人海中转眼就会忘记的那种。
“什么都不说?那你对我没用了。”
他一把按住中年人的嘴鼻,贴近距离嘴巴对着中年人的耳朵,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像吸盘一样吮吸在他耳上,猛然大力一吹!
砰!中年人的脑浆顿时从另一只耳朵喷出,眼珠子也掉了一颗!
他一把扯住中年人的头,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对他们展览。
尸体还有温度,血淋淋的眼珠子还牵连着视神经耸搭在眼眶外。
“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同伴的下场!这就是你们跟踪我要付出的代价!”
他渴望看到他们畏惧的目光,但很快他就失望了。这些人的脸全都被面具遮住,弗兰克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是他可以从这些面具人的眼神中感受到愤怒。
接下来,他把中年人尸身翻遍了也没找到一件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品。
弗兰克惊讶了。
“你们难道连个名字都没有吗?死后打算在墓碑上刻什么?”
回应他的只有面具下一双双眼睛中冰冷的注视。
这些人真的是……
弗兰克好几次想动手大开杀戒。
但是并不容易。
他们相互之间隔一定的距离,即便弗兰克有把握瞬间冲过去撕碎一个泄愤,这点时间也足够其他人逃跑,根本无济于事,要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像苍蝇一样聚集过来,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突然,这些人渐渐收回了身形,缓缓消逝在黑暗中。
亦步亦趋地脚步声在巷子里回响开来。
是两个人。
一个少女,一个青年。
当弗兰克看见十几米开外的阿妮雅,瞬间便是一愣,骤然间,他浑身有种过电的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的双眼下意识睁大,瞳孔紧缩,那副表情就仿佛是。
一直昏昏欲睡的人忽然被带着机油味的枪口给顶在脑门上!整个人都猛然清醒过来的感觉!
如果有对声音敏感的超凡者,这个时候更是可以清晰到弗兰克那急促沉重的呼吸声,和剧烈如擂鼓般的心跳!
在没有踏入这个国度之前,他成为超凡者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年。
三年中,他积极与各种超凡者或有好切磋,或生死对战,大小战役不下数十。
这些经验被他奉若珍宝,憧憬着明天对手,他对战斗甘之如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高手强者……所以他花了大概一秒钟,生死磨砺出来的直觉让他隐约意识到。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非他能敌。
然而弗兰克并没有避战而逃,他不是没输过,甚至跪在地上哀求对手饶他一命藉此苟活的情况也有。
每一个超凡者或多或少都有过这种经历,这并不可耻。
他也战胜过比他更强的对手,这其实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所有的超凡者之所以能成为超凡者,都有其必然的理由。
他们把所有普通人眼中不可能的壮举视为一种常态。
说白了,也就是狂。
“啧啧,看来我今天撞大运了!”
他的眼中开始燃烧起熊熊战意,他是真没想到,这种水准的强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出现在他眼前,就连在他们的国度平日都难寻一见。
“你就是觉醒者?就你一个人?”
至于阿妮雅身边的刑锋则被直接无视。
从表情气质可以看出来,他还只是个菜鸟。
阿妮雅没有回他,表情很是平静的缓缓只手平伸,掌心朝下,遥遥对着他。
而在她掌心中,则飞速集聚了一团庞大的气能,这是觉醒者最大的依仗,也是他们被称为觉醒者的力量的本源。
气能。
他先是抬脚一脚踩在倒在地上咽气多时的面具人脑袋上,面具人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轰然爆裂开,四散飞溅出一地红的白的浆液。
阿妮雅第一个注意到,刑锋则是慢了一点,他们发现这个超凡者的脚掌猛然间膨胀变大,皮鞋被生生崩裂,肌肤上也长出了一层细密的金色绒毛。
兽化能力者!
刑锋心中暗暗叫苦。
关于兽化型能力者的各种视频情报瞬间从大脑深处浮现而出。
一拳裂石,生撕活人,肉身抗子弹,单手掀翻轿者……还有很多更夸张离谱没有证实的,他都不敢往下想。
刑锋站在少女身边,与对方相隔也就十几米,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冷汗涔涔,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