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赵毅函语气虚弱但态度坚决,“况且天谷山之危还需要劳烦三十二莲峰帮忙。”
这话说的,好像三十二莲峰成了强取豪夺的恶人。
赵久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困兽,也不再求他,低下头,抽泣声不绝于耳。
毕竟是跟了他多年的手下,赵毅函费力地支起身子去扶他起来。
即将触碰到他时,一股黑气充满整间屋子。
陆溪亭猝不及防的两眼一抹黑,本能地伸手去抓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
一个结实的后背“碰巧”撞到她面前,将她挡了个严实。
黑暗中除了视觉,其他感官都特别敏锐,背后的呼吸好像蹿入了颈窝,一点一点撩拨沈唯昭的心底。
沈唯昭尽力压下心中乱窜的火苗,感受屋内涌动的风声。
剑,出鞘。
寒光凛冽,一瞬间照亮了视线。
惊影怕黑,巴巴地躲在桌子后面,抱着他那张长弓。
一个黄毛怪扼住赵毅函的咽喉,暴起的肌肉撑裂宽松的道袍,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赵毅函大病未愈,体力不支,像只在跳到浅滩上快要干枯的鱼,翻着白眼,有气无力地捶打着黄毛怪的手臂。
赵久竟也妖变了。
一瞬的光芒后,众人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这次陆溪亭心里有了谱,拔出百川,从沈唯昭背后钻了出来。
百川流,万物生。
像暖阳带走料峭寒风,生命破土而出,狂野生长。
一缕微光划过黑夜,似是号召,万物复苏。
雾尽,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