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昭感觉自己要反被套路了,迟疑地接过纸,望了陆溪亭一眼。
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一行字:沈唯昭欠陆溪亭一段时间。
怕沈唯昭没看懂,陆溪亭解释道:“正所谓寸金难买寸光阴,你欠我一段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的好光阴。”
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沈唯昭二话不说,起笔签名,幽幽道:“不过我忙得很,恐怕是立了字据也还不了。”
陆溪亭道:“没事,只要你愿意还,我就愿意等,你总不能七老八十了还去除魔卫道吧。”
沈唯昭凝视着陆溪亭,良久,他带着温柔的微笑,缓慢而郑重道:“我准备用我一……”
“轰隆隆——”
一阵雷声打断了他的话。
惊影低着头跑进来:“师父,外面好大雨,还打雷。”
沈唯昭要说出口的话被雷声打断,头脑却被雷声轰醒了。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自己是感觉不到的,只有意识到那个人在自己心里很重要并且不会回来时,才会认清心中所想。
他有一种直觉:陆溪亭对云旗就是这样的,他不能提醒她去在云旗和自己之间选择,那样只会放大她对云旗的心思。
他要让她只看得见他沈唯昭。
惊影不知从哪搜出来一把小破伞,叹道:“没想到峥嵘阁真是元气大伤,连把像样的伞都难找。”
他拍拍伞里的积尘,递给沈唯昭:“师父,要不我去你那里找把好伞过来接小六姐。”
雨虽大,但三人的住处不远,如果不介意落汤鸡的样子被看见,不用伞,光是小跑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