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笑笑连续笑了好几声，勾起嘴角看着九曲。

九曲一时竟有些看不出来慕笑笑眼神里到底是在害怕还是无畏，是恨她嘴里的那个“夫君”还是在恨她九曲？

“姐姐，你知道你刚刚看起来有多像，我那位四十几岁的夫君的正房夫人么？”慕笑笑的话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她就是跟你一样，满嘴的，姐妹情深，实际上却是一刀一刀的，剜着你，即使你什么都不想争，什么都不想抢。”她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塑造着那位大夫人，阴暗恐怖的形象。

九曲还是没有说什么话，只一直盯着慕笑笑那双泛红的眸子。

“我当时，只想好好活着，过着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因为我才十三岁，因为我的夫君，比我的父亲对我还好，即使是他每次喝醉了酒都会打我，

即使是那位大夫人每次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的说着我的坏话，让他为了安稳她不得不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我，我都觉得他比我的父亲要对我好！比我的姐姐，要对我好！”

慕笑笑又开始疯狂的笑了起来。

这些话，没有掺一点杂质。

听起来这么的真实。

九曲倒还是努力保持着镇静。

突然觉得，慕笑笑这个样子跟常辛安有些像。

但自己却没办法像对常辛安一样那么有理的对慕笑笑。

自己小时候，确实对慕笑笑是毫无理由的欺负。

而且，照慕笑笑的说法，父亲的偏心也是真的

“可是后来，你知道么？即使我这么的觉得，大夫人也是不肯放过我的，就像你一样，像你现在一样，一副想做好人的样子，一副自己是好人的样子”

慕笑笑好像又要说出什么大夫人对她怎么怎么不好的事情了，麟游却直接打断她道：“你别说了，算了吧。”

因为他看着九曲好像有些开始不对劲了，似乎有些自责的模样。

他不想看着她这个样子。

“姐姐不是想听么？怎么，不让我说了又？你也开始没有任何的条件心疼她了是么？呵呵呵呵呵，”慕笑笑有些自嘲，

“我就，不能让任何人觉得可怜么？我的经历，我所经历的事情，都不算什么是么？我就不配得到谁的保护么？”

得到谁的保护？

慕笑笑说的这番话，又让九曲有些回到了刚才有的情绪了。

本来心里又有些同情心泛滥的。

但慕笑笑前前后后说得这些，还是想要得到麟游的保护是么？

做梦。

麟游本来想开口说点什么的，却被九曲抢了先，“好，你现在说的这些都还算合理，我可以不再追问了，可你后来为什么要杀他呢？嗯？

你不是说你只想过着好日子么？难道你就不知道，杀人之前不一定能过上好日子，杀人之后就不可能过上好日子了么？”

麟游看着九曲还在逼问着慕笑笑的样子，真的有些想拉住她，让她别问了。

不管是对九曲，还是对慕笑笑来说。

都不该再继续问了。

他皱了皱眉，又怕自己拉住了九曲，就会被九曲误解

他有些犹豫。

慕笑笑冷笑了一声，认真的看向九曲道：“姐姐，我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笨呢？”

她的声音特别的讽刺，继续道：“谁杀人之前还会考虑后果？考虑后果之后还会选择杀他么？再说了，我是早有预谋的，我刚刚就说了，我杀他之前就想着先杀掉他再结束我自己的生命的。我早就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