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走远，只是在一边冷清欢没看到的地方远看着她。

直到眼前没他的踪影，周围也恢复了大山中夜晚难有的安静，冷清欢所有的坚持才土崩瓦解。

“容冽……”手掩着双唇抱腿失声痛哭。

听她喊着那个名字，边哭边颤手从怀中掏出火褶子，拿着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冥纸一张张含泪低哭的烧，阴影中的李容白远远如一道风景般看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身影，凝眉沉思。

她哭的悲切，哭声随夜中的风，如怨如诉，李容白想上前，终究还是止步看着低哭的她低喃”欢儿，你这样让我好心疼。可我现在人不人蛇不蛇的，你还能接受我吗？“

话刚落，一股心疼袭来，李容白踉跄后退了步，捂嘴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气血，虽然他硬生生压下这一波疼痛，他的脸却惨白如纸，随他放手，他捂嘴的手掌中明显有滩血。

冷清欢在那里呆了很久，久到双膝快僵硬，双眼又疼又痒，她才失落起身。

一个身影到前，顺发看着她眼神空洞的样子，嘴巴张了张，还是关切道，”谢姑娘，你在这儿，大晚上你出来，害我好找。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看是否能打个野物，没想……”冷清欢不着痕迹抬袖擦去脸上和眼角的泪，找着借口，强笑道，“回去吧。“

”好，慢些，谢姑娘，晚上山路不好走。“顺发忽略她脚边那些火把掩映光下的纸灰，打着火把对她提醒。

”欢儿，你回来了。“春花姐坐在床边，成儿已经睡着，看她进来，惊喜到前，当看着灯光下她红肿跟核桃样的双眼，关切急问“怎么了？。”

“没，只是出去风大沙子进了眼……睡吧。”

冷清欢故做欢颜说着，走向她们娘儿床头的方向脱衣睡下。

“唉……”

春花姐跟着睡下，轻拍着身边儿子的小肩膀，对她的心思自觉猜测。

冷清欢这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塌实。

一直做梦，一会儿是容冽，一会儿是李容白。

她却不知，春花姐天微亮就醒了，看了下身边的孩子还在睡，起身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天灰蒙蒙的，最多五更天。

顺发两人本就浅眠，一大早起身在院中不知在嘀咕说着什么，看她开门顺发到前低声招呼，”春花姐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会儿，天还没亮呢。“

”我找你们大当家的，你们大当家的起身了吗？“春花看了下身后不远紧关的房门，压低声音问。

”真不巧，我们大当家的昨晚有事下山去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成。“顺发看了眼一边平常，歉意道。

春花姐茫然，李容白到底和欢儿怎么了。，怎么丫头半夜睡觉还一直哭一直说对不起什么的。

而她昨晚回来红肿的核桃似的双眼，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插手这么多，看她这样，她还是想为他们做合事佬。

听得李容白不在，她虽失落，还是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