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突然降温，风大。他搂她上了车，嘱咐她在车里坐好，自己提着外套去了前方路口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十分钟后，他算好时间买了东西返回车内。乔翘已经安定的坐在座椅上，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喝点热饮。”

“谢谢。”

“你妈妈没事吧？”

乔翘唇瓣抵在热饮盖口，摇摇头。

温瀚辰睨了几秒身旁的姑娘，整个小脸挎着，鼻头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冻着了。

他还是没忍住，伸手摸摸乔翘柔顺的发顶。

还没伸回手，乔翘犹豫又纠结的目光终于摇摆不定下落在他的面庞。他看去，那杯热饮杯子被这姑娘拧得已经开始变形。

“你能借我一千吗？”

乔翘紧紧地盯着温瀚辰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表露出的深意。微叹口气，还好他目光坦诚。

“好。”

“不问理由？”

“嗯。”

当晚刚到寝室，乔翘手机短信里跳出一条最新的转账成功的信息。

她取出自己卡内最大头的一千，加上温瀚辰的一千，躲在被窝里给继父之前留下的银行卡里汇款。

几秒后，又是一条新短信。

汇款成功。

一滴泪滚落在她的手背，视线开始模糊。

好在继父是在试探她，没去骚扰家中并不知晓的母亲。

手机屏幕的亮光到时消失，乔翘抬高被子蒙住脑袋，心头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稍稍往边上移了个位，给了她残喘苟活的机会。

为了早日归还从温瀚辰那借的一千，乔翘私下同店长沟通，在空闲的日子里提前一两小时上班，凑凑补补正好可以弥补这个月的经济漏洞。

今晚下班时间一到，店长准时要把这个月的兼职工资打到他们各自卡里。乔翘用的是老人机，只有最简单的短信、通讯、闹铃这些基础设置，最后在店长无意的笑话下领了现金。

“乔翘，回校吗？”

乔翘把现金塞进背包最内侧的夹缝里，温瀚辰昨天带队去上海高校交流辩论赛技巧并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决赛，特意把已经躺倒床上的她喊到宿舍楼下严肃交待了好几句接下来半个多月的注意事项，尤其叮嘱她下班后别磨蹭，记得一个人要早些去公交站等车。

眼下，乔翘扫了一圈门口空旷的街道，好像是从继父向她要钱那晚之后，每天下班她都能在店门口看见那辆拉风的路虎越野。

抱紧了装着“巨款”的背包，她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推着车的张彦。

“学长，你能带我去下前一个路口的银行吗？我想早点把钱存进去。”

张彦一喜，“我可以。”

赶忙从后车兜拿出备用的白色头盔递向乔翘。电瓶车启动加速，没一会儿乔翘到达银行pos机柜台，还没将数字转化成钱的概念，利索直接点击转账页面，连同这些天的利息一同转入温瀚辰的卡号。

张彦等在外头，本想开口说他送乔翘回校，可看见乔翘存完钱出来下意识的勾着脖子保暖。他重新闭上了嘴。

这次，等人在后座坐定，他油门慢慢的加，保持匀速，速度也不快。

“师兄，你能开快点吗？我担心我赶不上公交。”

张彦“哎”了一声，赶紧应声道好，手上力道加大一扭。

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