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有人提出,能不能把我画美一些,比如眼睛更大一些,眉毛更妩媚一些,甚至画瘦一些等等这样的要求时。画师都断然拒绝。”
“他说:言不信者行不果,言必信者行必果。切不可弄虚作假,必得实事求是才对!”
“为此,他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所需要的画像是要选秀、遗像、还是赠予。无论有多么重要,画师决不会网开一面,哪怕是给略去一个痦子,也是不可能在画像上抹去!”
“但是因为他的画技确实厉害,人除了画像必得真实这一条,为人处事也是通情达理,大家也是对他敬重有加。”
“就这样,令人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圆道长喝了一口热茶。
“这个茶真是好,解油腻,爽口极了!”
“当今的皇帝需要画师,为宗祠中悬挂自己的画像,但皇宫里的画师,他都不满意,于是在民间搜寻一位合适的画师,就一个条件,要画得真实!”
“一位大臣举荐了这位画师,这个大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画师气过,反正是举荐给皇帝,便是差不多被判了秋后问斩了!”
“为啥?皇帝不是说要画得真实吗?”
离阳子不解地看看道长,又看看长黍,长黍也是疑惑,同问。
玄汐一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忆娘听了直乐,拍着玄汐的头以资鼓励。
“为啥?这个皇帝长得出了名的丑,如果照原样画在画像上,可想而知,那比鬼还丑陋!”
“这个皇帝奇丑无比,可是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阿谀奉承,兹要是活着的大臣都是会拍马屁这一项绝技的,还听说,一位妃子因要和这个皇帝亲嘴,结果吐了,被判了个满门抄斩!”
“哈哈哈!”
沉香阁里安静了三秒就爆发出一阵爆笑,大家笑得前仰后合,长黍和离阳子打着滚,玄汐拍着桌子,就连矜持沉默的左骜也笑得真擦眼泪。
阳介的茶水喷得最近的圆道长一头一脸,大家更是肆无忌惮地笑着,忆娘也笑得肚子直抽抽,沉香阁里的笑声盖过了外面的鞭炮声,真是热闹非凡啊!
“还听不听啦!”只有圆道长顶着一头一脸的茶叶水懊恼地看着大家,大声喊着。
“对不住对不住,您接着说!”阳介强忍着笑帮圆道长擦着茶水,圆道长取下头上的紫阳冠,露出一缕地方支援中央的稀拉头发,擦拭着。
大家好不容易憋住的笑又再次爆发了,等停下的时候,圆道长都喝了两杯茶了。
“我们笑好了,您继续!”阳介歉意地说,又瞪了大家一眼。
“有那么好笑吗?”圆道长有些不解,笑点太低了吧!
“你们想啊,这个皇帝这么丑,宫里的画师个个都是技艺高超,为毛要找一个民间画师啊,还不是皇帝嘴里的真实这两个字,不好揣摩,不好拿捏嘛!”
“说是一个画师把皇帝画像气宇轩昂,骑着骏马,英姿飒爽,但是皇帝却说,马儿画得比他更威武,斩!”
“还有一个画师画了一个皇帝出巡图,画得他双目炯然有神,面型端庄,体态匀称。那叫一个英明睿智、胸怀宽广,但是皇帝依然不满意,说双耳不够坦荡!斩!”
“就是这样一个皇帝,这个民间画师如此耿直,决不肯弄虚作假,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