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玄汐问。
“圆道长,你的故事讲完了吗?”长黍问。
“没有,还有下一世呢,他们二人的缘分还没有尽呢!”
圆道长说。
“说起这一世,扰川轮回到一户官宦人家,好不容易这次可以享福了,前两世都是苦命之人,这一世生在大户人家,父母情深,感情深厚,母慈子孝!”
“那凌霄花呢?”
玄汐好着急。
“别急别急,她一定会出现的!”圆道长卖着关子。
“扰川这一世叫做黎铮,这个黎铮少年英俊,从小四书五经,骑射武艺也是样样拿得出手。父亲乃朝廷命官,也对这个孩子寄予厚望。”
“黎铮十四岁时,当时皇朝更新换代,到处一片恐慌,所有的局势都发生了大的变化,却因黎铮的父亲在这个多事之秋时替朝中老友辩驳了几句,家中就遭到了灭顶之灾。”
“我就知道,命运不可能饶了他!”
阳介老气横秋地说。
“奸臣所害,黎父在朝中当即被斩杀,黎家被灭,那一天,府里上下老少都被灭门,四处追兵横行,血肉横飞,哭喊厮打,如同地狱一般。”
“黎铮那八十岁的老祖母,也曾是名门出身,有着大家风范,见过大世面,她当即将这黎家唯一的孙儿推向后院,将他推入后院的枯井中,沉重的石头推到半掩时,老夫人已用尽全力,官兵追来,为了不留在他人之手任人侮辱,老夫人毅然地自刎而戕。”
“老夫人临死前冲着井里大喊:铮儿,留得青山在,你保护好自己就是保护了黎家!老夫人的尸身堵住未掩住的井口处,将孙儿安安全全地保护在了身躯之下!”
“井下的黎铮正是少年气盛的年纪,哪里肯这样被家人拼死保护,他挣扎着,哭喊着,想冲出来出一份力,哪怕是死,也决不能这样窝囊地躲在此处。但于事无补!”
“他用双手双脚向上爬去,井壁潮湿滑腻,无从用力,更别说能攀着井壁爬上去,一切都是枉然!”
“渐渐地他也失去了力气,只能坐在井里的淤泥里听着上面每一个亲人,每一个家眷拼死相抵,铁器插入皮肉的声音、人们悲惨的哭喊声音都最终悄无声息。”
“他只能流着泪,看着上面祖母的尸身渐渐冰凉,这一夜,世界天翻地覆,人间再无黎府。”
“直到第二天,黎铮经历了爬上去,跌下来,爬上去,跌下来的辛苦,双手双脚都血肉模糊,他绝望中看见井口处垂下来的一根绳子,这一次,这一根救命的绳子终于让他牢牢攀爬上去,抓住井沿,推开祖母的尸体,爬了出来!”
“院内的一片狼藉让他红了双眼,他像头狼一般嘶吼着,祖母的尸身早已僵硬,母亲紧紧抱着黎铮的小妹妹双双漂浮在花池里,无数家仆的尸体到处都是,这时的黎府已成了阴曹地府,血腥冲天,惨不忍睹!”
“血,染红了整个天地一般,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望去,满目都是尸体。枉死的冤魂,在空中独舞……”
“快走吧,一个细小的声音对黎铮说,一会儿他们还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