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呢。”
身后响起一道懒散的声音,下一瞬,管家背后冒出一根绳子,利落一捆把他双手绑在身侧。
管家:???
他张口刚要喊,嘴巴就被一坨不明物体堵上。
“……”
卢笙把沾染着莫名气味的布揉成一团塞进管家嘴里,站在一边看着封醛熟练地把人手脚都捆上,推到角落里,用植物掩盖住。
围观强盗二人组行动全过程的林一正目瞪狗呆:“……”
两位大佬如此驾轻就熟,配合默契,以前是干过多少次这种勾当?
除此之外,他还有点想吐,没记错的话,看那布的花纹是之前包残肢的床单。
确定从外面看不出,封醛拍拍手转身,勾着卢笙往回走,留下功与名。
“走了小朋友,”封醛拍拍林一正的肩膀,拐着卢笙往西楼走。
西楼正门大开着,几人刚进门墙上烛台猝然亮起,泛着莹莹绿光。
季兰小声惊叫,哭丧着脸紧挨上另外三人。
壁灯照亮半条走廊,尽头正是之前卢笙和封醛看见公爵夫人被“喂血”的房间。
走到门口往里一看,季兰差点吓得昏厥过去。
床上女人四分五裂,看脸勉强能分辨出是公爵夫人的样子。棕红色血液已经凝固大半,黏黏糊糊顺着床褥往下滴,地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血液从床底蔓延开。
大量失血的感觉仍然存在,卢笙眼皮一跳,扯开自己的袖子,灰黑色痕迹遍布整条胳膊,没有消退的迹象。
“……”
林一正咽了一口唾沫:“女巫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游戏还没有结束?”
卢笙脸色难看,转身离开走廊,快步朝楼梯走,封醛闲适地跟在他身后。
“走了。”
林一正喊了一声,见季兰毫无反应,呆滞地盯着床上的女人尸体,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季兰浑身一抖猛然回神,嘴里咕哝着什么,腿软得移动不了半分。
林一正凑到她嘴边,仔细听了许久才听清她在重复“离开”,话语间不停倒气。
卢笙两人几乎看不到影了,林一正急得直接把人背上就去追那两人,身后的烛火依次熄灭。
顶层走廊尽头,关着公爵的房间锁链断裂掉在地上,房门虚掩着,房间内背对门口坐着一个人,不停用手撕扯头发,脚边散落大量金色发丝。
卢笙盯着房间里的人,额头青筋暴起。
直到把头发扯得少了一半那人才停下手,缓慢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英俊的脸。
公爵恍惚须臾,在房间里搜寻一圈,从床底拖出一把大刀,搭在床沿和桌子间。
锋利刀刃在火烛下闪烁微光,公爵躺在刀刃下,拨动刀柄刀刃落下,双腿被齐根斩断,喉咙中流出古怪沙哑的痛呼。
林一正倒吸一口凉气,不忍地偏过头。
公爵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故技重施,把自己剁得七零八碎,刀刃上却没有半分血色。
卢笙掩上房门,用破碎的锁链将门拴上。
门内传出沉闷的敲击声,半晌,恢复平静。
卢笙余光扫过手背,灰黑色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