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笙用舌头顶着后槽牙，鼓起一边腮帮子，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对上封醛，轻飘飘地瞥了一眼地上那一群小蜘蛛：“看着他，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就往死里咬。”

小蜘蛛跟一堆跳珠似的在卢笙脚下蹦哒，又撒欢地围到封醛身边，一颗颗珍珠大小的眼睛黑得发亮，贪婪地盯着封醛，螯肢不断张合，可惜没有唾液腺，否则估计都能把他淹了。

“呲——呲——”

小蜘蛛兴奋地乱叫，出乎意料的，卢笙听懂了他们在叫唤什么。

“快说话呀！”

“我们好饿，你看起来真好吃！”

“我想把他吃了！”

“……”

卢笙转回头的动作一顿，脸上表情更臭了，烦躁地“啧”了一声：“我同意了才能吃。”

“噗——”

“闭嘴，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你给喂了！”

卢笙暴躁地瞪了封醛一眼，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卢笙低骂一声，从大腿侧临时充当禁锢带的绷带里抽出从厨房翻出来的水果刀，走到蜘蛛人旁边，抬脚踹了一下那个球：“别装死，老实回答问题。

硕大的圆球瑟缩了一下，往旁边试探着挪动了得有半个身子的距离，还想继续溜，就被人踩住了捆在他头上的绳子。

“你一直呆在这里的？”

蜘蛛人看着悬在腹腔上的刀尖，闷声应是。

“通道门的装置是靠什么识别改造人？”

“改造人身上都有身份码，机器能够自动识别，”大蜘蛛的螯肢动了动，幸灾乐祸，“但是通道门一次只能一个改造人，别指望带着改造人就能混过去。”

卢笙的目光若有所思，落在蜘蛛人身上，又抬眼扫了一圈房间里的其它改造人：“身份码长什么样？”

蜘蛛人警惕地往后缩了一下，八只黑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卢笙：“你想干什么？”

卢笙勾起一边唇角，皮笑肉不笑，两只胳膊交叉抱在胸前斜睨他：“考虑一下杀人越货成功的可能性。”

“不可能！”蜘蛛人打了个冷噤，又往后缩了一大截，梗着不存在的脖子，用比碗还大的八只眼睛盯卢笙，“身份码一旦脱离生命体就自动销毁，你没办法从我们身上抽取身份码！”

卢笙目光把大蜘蛛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又若有所思地打量完旁边其它改造人的反应。他半蹲下 身，单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里水果刀在指尖旋转，流畅得让人眼花。

“其它别管，回答我的问题。”水果刀一停，卢笙站直身子冷着脸俯视大蜘蛛左顾右盼，就是不看自己的眼睛。

卢笙语气平淡：“我脾气不好。”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完，但是意思显而易见。

大蜘蛛螯肢迅速开合几下。

其实说不说对他都没什么影响，那些怪物也不会知道是他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没必要为了其他人不顾性命。但是……

“你放我走，再把外面那些人给我当食物，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