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高津为了给自己寻一条生路,而且至少现在看还是很不错的生路,可谓是不择手段。为了哄自己的这些部下跟着自己走,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至于他的这些所谓承诺能不能兑现,那就不是他自己操心的事情了。反正只要能哄的自己部下跟着自己走就是了。
他这番话说的是大部分都是假话,真话几乎是没有。那边是做了口头保证,但不伤害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对于其他的人,则压根就没有什么承诺。至于什么到部队中担任战术教官,所谓的送去苏联,对方更是半句也没有提过。
北野高津的话音落下,下边的军官这次却是没有沉默。一个少尉站起来道:“中佐阁下,我们也知道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你能保证等我们放下武器的时候不会翻脸,不会食言?会按照他们说的那么做?若是您都不能保证,与其等到被俘后被屠杀掉,我们还不如战死来的干脆。”
“还有中佐阁下,您有什么想法?这里您的军衔最高,原来也只是在一线大队担任大队长的职务。只要您能保证您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我们保证听您的。”既然说出了这些话,也就代表这个少尉心中有了决断。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保证,以最后下定决定而已。
对于这个少尉的话,北野高津想也没有想的直接用野村岩的话回答道:“我没有办法保证,也用不到保证。因为他们要想杀我们根本就不用给我们这个机会。你们也看到了外边的那些重炮,有了这些重炮将我们连同这座房子一起抹去会很费劲吗?至于我的想法吗?”
说到这里,北野高津决定干脆直接挑明了的道:“诸位都是人才,我们远离日本,漂洋过海来到这寒冷的满洲,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是什么样地的人,你们知道,我也知道。”
“今天的战事打成这个样子,那些有些死脑筋想为天皇、帝国以死效命的人,早就已经为天皇尽忠了。至于在座的诸位,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有些话还是点到为止,说穿了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我的想法和大家也都是一样的。”
“我现在想说的是诸位这几年所分的利润都已经邮寄回日本,存在了银行之中。我们只要活着,终究还是有一天能回到日本的。这笔钱终归还是我们的。但是我们要是战死了,那这笔钱就不知道是谁了。”
“至于大家内心所想的叛国一事,我想这个不可能出现。我们就算当了俘虏,也是力竭之后被俘的。这与一枪未放,便主动投降是两码事情。就算这支军队有可能最后被帝国消灭掉,但我们也可以爱放下武器后选择去苏联。就像诺门罕战役被俘人员之中没有回来的那些人一样。”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就是两条路,一是虽然也许会失去尊严,但我们还可以活着,还能有机会享受我们这些年所得。二就是杀身成仁,为帝国尽忠。不过准备决死一战的人你们做出选择之前,最好还是掂量掂量,自己部队还有多少弹药。
说罢,北野高津止住了话题,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够多的了。何去何从,只能由他们自己去琢磨了。不过谁要是试图不顾大家的利益,顽抗到底就不怪他不客气。在示意自己心腹去外边做好准备。如有不从者,就地击毙。
北野高津闭上了嘴,现场有静了下来。实际上大家的心思都已经很明显了,只是没有人愿意带这个头而已。就在几个军官都沉默,都还在犹豫谁也不肯带头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炮声。
听到这阵子炮声,包括北野高津在内的所有军官脸色都变得更加苍白。他们都知道,这几声炮响,是对手已经失去了耐性,对他们提出警告。要是再没有答复,他们已经做好最后解决的准备了。
当炮声平息后,那个率先开口的少尉站起身来,将身上的手枪摘了下来丢在北野高津的面前道:“中佐阁下,既然诸位长官都不肯带着这个头,那么还是我犬养浩带这个头好了。之前我们以绝对劣势的兵力坚持了这么长的时间,已经算对的起天皇、帝国了,现在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