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龄身为漕帮的香主,也是个拳棒精熟的好汉,一身武功也自不弱。只可惜他今天喝多了酒,又没想到这锦衣卫敢在巡检衙门拿他,毫无防范之下,顿时吃了大亏。被连环几拳,打的眼冒金星,连反抗的气力都没有。
另外几个头脑也是漕帮中人,自然不能看着自家头领吃亏,各自将怀中的女子一推,伸手就去拔刀。
“我乃河南卫辉滑县锦衣百户杨承祖,前来此地侦办谋反大案,我看你们谁敢乱动!”杨承祖骑在金长龄身上一通乱拳,已经将对方打的出气多进气少,见这些头目要反抗,抖丹田就是一声大吼。
他这喊话的功夫脱胎自京剧根基,嗓门洪亮,一声大喝,那些汉子被吓的一愣,但随即就有人怒骂道:“直娘贼,你发了什么癫?这是洛阳,不是卫辉,你个锦衣难道还能跨府办案的?”
锦衣卫抓人也要讲个辖地原则,这地方归洛阳锦衣卫管,他个卫辉滑县的锦衣,有什么资格到这抓人来了?就有人提了刀要去砍人,可是那些随行人员却不含糊,已经摘下背后背的长条包袱,包袱皮抖处,露出一杆杆黑洞洞的火铳枪口。指住这些漕帮头脑,不让他们动弹。
这些神火铳发射困难,准确度也差,可是威慑力不小,被这些枪口对着,这干漕帮好汉也不敢乱动。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音,本地锦衣百户侯敬山以及一个面目英武的军汉带着几十条身强力壮的汉子,提了兵器从外面闯进来。
见这些人来,金长龄感觉来了救星,没口子喊道:“侯爷,快来救命啊。不知道哪来的一群强盗,居然冒充锦衣卫来咱们的巡检司抓人,您可一定要为我等做主,不可走了强盗啊。”
他平日里对锦衣卫的孝敬不缺,与这侯敬山吃喝不分,乃是一对关系亲厚的酒肉朋友,这时候他怎么也该帮自己的忙。
就算来的真是锦衣也没关系,毕竟这里是洛阳的地盘,先把他们
当强盗抓起来,自己先跑了再说。日后大不了用银子平案,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还有银子放不倒的么?
哪知侯敬山却把脸一沉“好你个大胆的金长龄,居然在衙门里养了那么多女人,这一看就不是好路数啊。你既然牵扯到谋反大案之中,还想要哄瞒爷们么?今天某家就是要捉你们这些反贼的,现如今抚标营三百虎贲已经将巡检司衙门包围了,你们还不弃械投降,难道非要等着被就地正法么?”
这干人仔细一听,果然外面人声鼎沸,还有铠甲与兵器碰撞的声音,也不知有多少兵马围在外面。见来了朝廷正军,这干漕帮好手纵然武功盖世,也不敢与之争斗,纷纷丢了兵器束手就擒。
金长龄见大势已去,只好争辩道:“我金某一向奉公守法,为朝廷出力,几时犯了什么谋反大罪,这是污蔑,我要见太守说话。”
见一群官军杀进来,那些妇人先是吓的面无人色哆嗦成一团,这时见官军将这干凶神恶煞般的巡检全都拿了,还说什么杀官谋反的大案。那名方才被金长龄抱在怀里的女子忽然大叫道:
“他说谎,他在说谎!他抓了我爹,逼我侍奉他,若是我不肯,就要把我爹问成死罪,还请各位官爷为小女子做主,我是好人家的闺女来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