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易瑾的模样。他聪明、清冷、独树一帜,还带着淡淡的忧郁,其实,他并不是自己以往想象中的白马王子,她以前想象中的男朋友,绅士、优雅、温柔,还有着良好的家世。可易瑾,她有悄悄打听过他的家庭,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母亲,还有一个听说凶神恶煞的继父
可她为什么就像着了魔一样对他上心了呢?每天进教室,第一眼就是朝他的位子望去,看到他为别的女生耐心解题,她就恨不得撕掉那个女生的作业本,每回老师喊他回答问题,她都竖着耳朵听得特别认真,不论是课间操,大扫除,抑或是班级里举行活动,她都会轻易的在人群中找到他。偶尔他的视线扫到她身上时,她的心脏也会莫名的紧缩。
她好像中了他的蛊一样。
还有,他和那个小清新的女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
馨儿心烦意乱的捶了捶枕头,她抱起自己的小熊维尼抱枕,冲出了房间。
推开睿宝的房间门,发现他不在,她又推开小宇的房门。
小宇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件四角裤,看到馨儿,他迅速捞起床上的浴巾,面色不好的朝馨儿低吼,“姐,你干嘛不敲门?”
馨儿撇了下嘴巴,“你一个小屁孩,有什么好包的?你小时候姐姐常帮你洗澡呢!”
小宇的耳根子微微发烫,冷冰冰的道,“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我长大了,姐,麻烦你以后敲门了再进来?”
“凌擎宇,你才九岁耶!别这么冷酷嘛,小心以后没有女生爱哟!”馨儿走到小宇面前,想要捏捏他的脸蛋,他却灵活的躲开了。
“你是来找哥的吧?他在我书房里,我下去喝牛奶了。”
馨儿耸耸肩,她进到与房间相连的一个小书房,看着正在电脑上查资料的睿宝,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睿宝,你说他怎么还没有跟我打电话?”从肯德基回来,都差不多一个星期了。衣服干洗的话,也应该洗干净了吧!
睿宝戴着无镜片的黑眶眼镜,他眯了眯眼,笑着说,“你急什么?衣服洗好了,他自然会联系你。”
“会不会是你将我的号码写错了?”
睿宝一阵无语,他敲敲馨儿的脑袋,“你这样下去,下学期的成绩一定不会提高。姐,我以一个学霸的身份告诉你,聪明的男生不会和普通男生一样肤浅,只看外表,他看的是女生的内涵。你要是成绩太差,他也看不上你吧!”
馨儿嘟了嘟嘴巴,“其实我成绩也不算太差啊!”
“比起他的成绩,你还是差了一大截吧!”
“唔,好吧,我努力点学习,我现在就将寒假作业拿过来,你帮我补习补习?”
“快去吧!”
馨儿刚回到房间,拿作业时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两通未接电话。
是个陌生的座机。
她心头,蓦地一跳。没有多想,她赶紧按了回拨键。
接通后,她没有先说话,那头传来了一道粗嘎的声音,“喂,你找哪位?”
馨儿皱了皱秀眉,她轻声道,“刚刚有人用这个座机号跟我打过电话”
“哦,你等下,那少年刚走,我叫一下”
馨儿心里已经确定,那两通电话,是易瑾打过来的了。
在等他回来接电话的过程中,她的心脏,一直在不规则的跳动着。希望他快点接电话,又害怕他已经走远了。
好在没过一会儿,他清雅干净的声音,就传来了耳畔,“你好。”他的语气,还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馨儿咬了下唇瓣,她回道,“你好,我是凌馨儿。”
“嗯,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你住哪里?我帮你寄过来”
馨儿的秀眉紧蹙起来,他就那么不想见到她吗?还要帮她邮过来?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在哪里,我过来拿就好了。”因为不高兴,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名的怒火。
“或者你报下你们家地址,我明天跟你送过来。”
“不用麻烦了,你在哪里,我直接过来拿。”
易瑾似乎听出她的不高兴,他顿了下后,说道,“我还在你上次来的肯德基店里,九点下班。”
“好,我现在过来。”
换了衣服,一番打扮,挑不出任何瑕疵后,她让王伯送她到肯德基。
下车前,她想了想,对王伯说道,“王伯伯,你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
“大小姐,天色不早了,你一个人在外面,等下先生夫人问起,我不好交差啊!”
“王伯伯,我十点之前,一定回到家。”她双手合十,对王伯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馨儿没有直接进到肯德基,而去不远的麦当劳坐了会儿,直到快九点时,她才慢吞吞的进到肯德基店里。
进去没多久,就看到换下工作,穿着衬衣薄外套的易瑾走了出来。
馨儿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近,她的心脏,开始不争气的乱跳起来。
白玉一般的小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红晕。她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捏成了拳头,手心里,全是汗水。
她有些鄙视这么没用的自己,不就是暗恋他吗?有必要紧张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这是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易瑾将一个看起来还算精致的袋子递到馨儿面前。
馨儿接过袋子,她看着眼前的易瑾,这还是她和他第一次近距离的站在一起,他剪了头发,清爽俐落,因为眼皮是内双,所以看起来狭长而黑幽,鼻梁高挺如峰,一双不薄不厚的唇瓣微微抿着,在和她说话时,礼貌而疏离的微微勾起。
捏了捏手中的袋子,馨儿扬着下巴道,“易瑾,你认识我吗?”
易瑾没料到馨儿会这样问,他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我们是同学。”
“那我叫什么?”
“凌馨儿。”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同学,也知道我叫凌馨儿,你为什么从不跟我说话?”
易瑾,“”
馨儿恨不得拔掉自己的舌头,她干嘛要问他这个问题?红着脸,她不再看他,“我走了。”